1 暗恋十年五月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洒进来，林小夏趴在课桌上，用课本挡着脸，
偷偷观察着右后方靠窗的位置。陈默正在解一道物理题，修长的手指转着圆珠笔，
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串公式。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像停驻的蝴蝶。"又偷看陈默呢？
"李婷突然凑过来，吓得林小夏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我没有！
"林小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慌忙翻开课本假装学习，却发现书拿倒了。
李婷坏笑着抢过她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陈默"两个字。"啧啧，
这要是被老张发现，非得让你抄十遍《出师表》。""还给我！"林小夏扑过去抢，
两人闹作一团。"安静！"班主任老张敲了敲黑板，"毕业在即，有些同学已经开始浮躁了。
"下课铃响起，老张刚走出教室，李婷就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淡蓝色烫金封面的本子："看！
我买了同学录！"林小夏接过那本精美的纪念册，
指尖抚过封面上的"青春纪念册"几个字："真好看...""你先写！
"李婷塞给她一支荧光笔，"然后我们让全班传阅。"林小夏咬着笔帽想了想，
在第一页写下："祝李婷永远开心快乐！——你最好的同桌林小夏"。写完，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教室后排。"想让陈默先写？"李婷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不是！
"林小夏急忙否认，"我是想...按座位顺序来..."李婷哈哈大笑："得了吧，
全班都知道你喜欢他。每次他打篮球，你就假装在操场边看书；他回答问题时，
你眼睛都亮了；还有那次他感冒请假...""嘘！"林小夏慌张地捂住李婷的嘴，
生怕被后排的人听见。接下来的几天，同学录在全班传阅。
王浩用红笔写下："祝你早生贵子，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喝满月酒！
大笑；刘媛媛的留言页贴满了星星贴纸；连总板着脸的班长都工整地写下："愿你前程似锦，
实现人生理想。"唯独陈默的那一页，始终空白。"陈默还没写吗？"林小夏小声问李婷。
"他说不想写。"李婷耸耸肩，"要不你去试试？"毕业典礼前一天，教室里只剩下值日生。
林小夏慢吞吞地擦着黑板，时不时偷瞄正在扫地的陈默。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连发梢都闪着细碎的光。"陈默。"她鼓起勇气，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樱花瓣。"嗯？
"陈默抬起头，扫帚停了下来。"能...给我写个毕业留言吗？"林小夏将同学录推过去，
指尖压出一道浅浅的折痕。陈默看了看那本已经写满的册子，摇了摇头："我不太会写这些。
""可是...大家都写了..."林小夏咬着下唇，感到一阵失落。陈默皱起眉头，
显得有些不耐烦："非要写吗？""嗯..."林小夏固执地点头。"哎呀真烦，
给你写行了吧。"陈默抓过笔，潦草地在本子上划了几下，然后合上册子还给她。
林小夏迫不及待地翻开，只见在众多彩色笔迹中，
陈默那页只有四个黑色钢笔字："好好学习"，连署名都没有。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眼眶有些发热。"就...就这样？"她抬头，声音微微发颤。陈默已经背起书包："嗯，
没什么好写的。"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林小夏站在原地，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裂开来。她默默合上同学录，把那四个字紧紧贴在胸前。
毕业典礼上，林小夏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站在台上，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搜寻着陈默的身影。他坐在后排，正低头玩手机，
似乎对她的演讲毫无兴趣。"...在即将分别的时刻，我想对大家说，无论未来如何，
请记住我们共同度过的青春岁月..."林小夏的视线模糊了，她迅速低下头，
假装看稿子掩饰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那天晚上，班级组织了毕业聚餐。大家又哭又笑，
互相拥抱告别。林小夏喝了一点啤酒，脸颊发烫，鼓起勇气走到陈默身边。"陈默，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陈默正在和几个男生讨论游戏，
闻言转过头，表情有些困惑："应该会吧，同学聚会什么的。
""那...你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QQ或者电话都行..."林小夏的心跳加速，
手心沁出汗水。陈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报出了一串数字。林小夏如获至宝，
立刻存入手机，生怕忘记。"谢谢！我...我会联系你的！"她开心地说，眼睛亮晶晶的。
陈默点点头，转身又投入了男生们的谈话中。林小夏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变得更好，好到能配得上他。回家的路上突然下起大雨。
林小夏没带伞，只好把同学录护在怀里狂奔。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校服，
却浇不灭心中的那团火。到家后，她小心翼翼地取出湿透的同学录。
陈默那页已经被雨水晕染，"好好学习"四个字变得模糊不清。林小夏找出红色马克笔，
一笔一划地描摹着那些字迹，直到它们重新变得清晰可见。"我会好好学习的。
"她对着那四个字轻声说，"一定。"夜深了，林小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打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新存的号码，犹豫了很久，
终于发出一条短信："今天谢谢你给我写留言。晚安，陈默。"过了很久，
手机屏幕才亮起来："嗯，晚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林小夏的心跳加速。
她把手机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些。窗外，雨声渐渐停歇，
一轮明月从云层中露出脸来。林小夏把那本同学录放在枕头边，轻轻抚摸着陈默写的那一页。
"总有一天，"她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会让你为我骄傲。"2 《十年》"林小夏！
物理系录取通知书来了！"室友王晓雨举着快递信封冲进宿舍，林小夏正伏在书桌前做题，
桌角贴着那张泛黄的"好好学习"纸条。她颤抖着拆开信封，
北京大学的校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手机屏幕适时亮起，
班级群里正热闹地讨论录取结果："陈默考上上海交大了！""计算机系，牛逼啊！
"林小夏点开群里陈默发的照片——他站在交大校门前，白衬衫被风吹起一角。她保存图片，
设置成手机壁纸。"又是为了他？"王晓雨瞥见她的动作，叹了口气，"大学四年，
别光顾着学习啊。"林小夏笑了笑，打开崭新的《高等数学》："我要'好好学习'。
"大学图书馆的灯光总是亮到深夜。林小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合上《量子力学导论》。
手机屏幕显示23:58，班级群突然跳出陈默的消息："有人在北京吗？出差三天。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删了又改，最后只发了个定位。"明天见个面？
"陈默的回复来得很快。第二天咖啡馆里，三年未见的陈默更高了，
西装革履的模样让她有些陌生。"听李婷说你拿了国家奖学金？"陈默搅动着咖啡。"嗯。
"林小夏点头，"你呢？在谷歌实习？""刚转正。"他看了看手表，
"其实这次来...""陈总！"一个甜美的女声插进来，
穿着时尚的女孩自然地挽住陈默的手臂，"客户在等了。"林小夏的咖啡勺撞在杯壁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同事。"陈默简短地介绍，"我们得先走了。
"他掏出名片塞给林小夏，"保持联系。"名片上印着"谷歌中国 高级工程师"。
林小夏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把名片收进钱包，和那张"好好学习"的纸条放在一起。
"我要申请麻省理工。"回到宿舍，她突然对王晓雨说。"为了躲他？""为了追上他。
"四年后，林小夏站在MIT实验室里调试设备。窗外飘着雪，
手机屏幕亮起："同学十年聚会，你来吗？"发件人是一串陌生号码，但她知道是谁。
"教授，硅谷的offer您考虑好了吗？"助手探头问道。"再等等。
"她摩挲着钱包里的纸条。聚会当天，林小夏特意做了头发。酒店包厢里，
李婷尖叫着抱住她："林博士！听说你拒绝了NASA？
""国内有个重点项目..."她的目光扫过人群，没找到那个身影。"陈默飞机晚点。
"李婷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他下个月结婚，未婚妻是斯坦福校友。
"林小夏手中的香槟杯突然变得冰凉。她想起毕业那年，
陈默在同学录上写下的"好好学习"，原来只是客套。"新娘漂亮吗？""混血儿，
硅谷高管之女。"李婷翻出朋友圈照片，"他们在旧金山买的别墅..."照片上，
陈默搂着金发女子站在游艇上，背景是金门大桥。林小夏突然想起MIT图书馆窗外，
也总能看到查尔斯河上的桥。"小夏！"王浩的大嗓门插进来，
"听说你导师要推荐你去诺贝尔奖评选委员会？""只是助理工作。"她勉强笑了笑。
"人家林博士现在可是顶尖科学家。"刘媛媛挽着丈夫的手臂走过来，"不过陈默身家过亿，
你当年要是...""各位久等。"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小夏的脊背僵直，
薄荷味的须后水气息飘过来。陈默穿着定制西装走进来，比记忆中更加成熟稳重。
"新郎官迟到要罚酒！"同学们起哄着。陈默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林小夏身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她举起香槟杯，"恭喜。"宴席上，林小夏被安排在陈默对面。
他的左手无名指还没有戒指，但桌上已经有人起哄："婚戒准备了几克拉啊？
""她不喜欢太张扬的。"陈默的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听说你们是在算法大赛上认识的？"有人插嘴问道。"嗯，
她主动找我组队。"陈默切着牛排，目光却看向林小夏，"很优秀的女孩。
"林小夏盯着盘中的芦笋，想起大二那年鼓起勇气去见他，也是她主动发的定位。
"林博士怎么不说话？"刘媛媛突然cue她，
"该不会还惦记着高中..."餐桌上一片寂静。李婷在桌下狠狠踩了刘媛媛一脚。
"我明天还有学术会议。"林小夏放下餐巾，"先失陪了。"走廊落地窗外下起了雨。
林小夏望着雨滴在玻璃上蜿蜒，就像十年前毕业那天。"你的外套。
"一件西装突然披在她肩上。陈默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不用了。
"林小夏把外套还给他，"我叫了车。""我送你。""不用。""林小夏。
"陈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四个字...你为什么要留十年？
"她的眼眶突然发热："那你为什么要写？"电梯"叮"的一声到达。
林小夏挣脱他的手："新婚快乐，陈默。"回到酒店房间，她取出钱包里泛黄的纸条。
"好好学习"四个字已经褪色，就像她珍藏了十年的心事。手机震动，
一条短信进来："明天上午十点，高中教室见。我有话要说。
——陈默"林小夏望着窗外的雨，想起王晓雨曾经问她的问题："值得吗？
为了四个字赌上一整个青春？"她按下回复键："好。
"3 《错过》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洒进来，灰尘在光线中轻轻浮动。
林小夏推开熟悉的教室门，陈默已经站在窗边，手里拿着那本泛黄的同学录。"你来了。
"他转过身，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林小夏站在门口没动："有什么话非要在这里说？"陈默走到她曾经的座位旁，
手指轻轻抚过桌面："记得吗？高三那年我总借你橡皮。""你每次都掰成两半用。
"林小夏不自觉地接话，随即抿住嘴唇。"因为那样就能多找你几次。"陈默翻开同学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