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水晶灯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我站在角落的阴影处，手指死死攥着银质托盘，
指节泛白。香槟杯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就像祁微明那双让我魂牵梦萦又痛彻心扉的眼睛。五年了。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坚强，
足够麻木，足够将他从记忆中彻底抹去。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下面有请祁氏集团总裁祁微明先生致辞”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宴会厅，
我的心脏猛地收缩，几乎忘记了如何跳动。掌声雷动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走上舞台。
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
领带夹上那颗蓝宝石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那是我送他的二十三岁生日礼物。
他居然还留着。“感谢各位莅临祁氏集团二十周年庆典”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低沉醇厚，
像陈年红酒般令人沉醉，过去五年，集团营业额增长了300%，
这一切都离不开在座各位的支持与合作。我的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他变了，又似乎没变。
下颌线条更加锋利，眉宇间多了几分凌厉的威严，举手投足间尽是上位者的气场。
那个会在雨天为我撑伞、在图书馆陪我熬夜的男孩，已经彻底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温暖？温暖！”同事林晓用手肘轻轻推我：“发什么呆呢？主管盯着你呢”我猛地回神，
发现主管正用杀人的目光瞪着我。我赶紧低头检查托盘中的酒杯，
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手指。“你没事吧？
从刚才起就魂不守舍的”林晓小声问道，脸色白得吓人。我摇摇头，
点低血糖”“等会儿溜去厨房吃点东西”林晓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这种高端场合就是麻烦，
站一晚上还不能坐，工资高是高，但也真是要命”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目光却不自觉地再次飘向舞台。祁微明正从容不迫地介绍着集团未来的发展规划，
那种运筹帷幄的自信让他整个人仿佛在发光。而在他身旁，
一袭白色晚礼服的乔语嫣优雅站立，时不时含笑补充几句，
两人站在一起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乔语嫣。这个名字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
财经杂志上那些关于他们订婚在即的报道，原来都是真的。“那是祁总的未婚妻吧？
真漂亮”林晓顺着我的视线望去，语气中满是羡慕。“听说是什么科技公司千金，
门当户对啊”“嗯”我艰难地挤出一个音节，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就在这时，
祁微明的目光突然扫过服务生区域，在我身上停留了半秒。那一瞬间，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我依然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重量。托盘在我手中猛地倾斜，最边缘的一杯香槟险些滑落。
林晓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手腕，才避免了一场小灾难。“天啊，你到底怎么了？
”林晓紧张地低声问道：“是不是生病了？”“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能是太累了”但我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我毫无准备地再次遇见了他。
五年了，我以为我已经彻底逃离了那段过去，逃离了那个让我心碎的男人。可现在，
命运却以这种残酷的方式将我们再次推到一起。宴会接近尾声时，
主管安排我去储藏室取备用餐具。推开那扇沉重的门，
冰冷的金属架子上整齐摆放着各种宴会用品。我靠在门板上，终于允许自己短暂地卸下伪装，
让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稍稍释放。“好久不见，温暖”那个声音像一道闪电劈中我的天灵盖。
我猛地转身，祁微明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唯一的出口。他反手锁上门，
一步步向我逼近，直到我后背抵上冰凉的金属架子，无路可退。
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气味混合着淡淡的酒香，将我瞬间拉回五年前的无数个夜晚。
那些我以为早已遗忘的细节突然变得无比清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还有他每次靠近时我加速的心跳。“祁总”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疏离，
“有什么事吗？”“祁总？”他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五年前你在我床上叫的可不是这个”这句话像一记耳光，
狠狠扇在我脸上。我猛地推开他的手：“请你自重。如果没别的事，我还要工作”“工作？
”他的目光扫过我身上的服务生制服，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堂堂A大高材生，
沦落到在宴会上端盘子？这就是你抛弃我追求的生活？”每一个字都像刀子般剜着我的心。
但我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他知道我离开后的每一天都在后悔，
不能让他看到我溃不成军的狼狈模样。“人各有志”我抬起下巴，
强装镇定：“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说谎”他突然靠近，
呼吸喷在我耳畔：“你的眼睛从来不会说谎，温暖”这个距离太危险了。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可狭小的储藏室里，
我无处可逃。“为什么离开？”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脆弱：“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那样消失了”我闭上眼，
脑海中闪过那张照片——祁微明和乔语嫣赤裸相拥的床照，
还有那行字：“你以为他真的会爱上你这种普通人家的女孩？
别天真了”“我们不合适”我睁开眼，用尽全力维持声音的平稳：“门不当户不对，
这个理由够充分吗？”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松开对我的钳制：“很好。
看来这五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擅长逃避”说完，他转身拉开储藏室的门，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我才允许自己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掌心，
无声地哭泣。五年前我选择离开，是因为爱他胜过爱自己。而今天再次相遇，我才明白，
有些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一个月后。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
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微微发抖。温暖女士，恭喜您通过面试，
被聘为祁氏集团总裁私人营养师，月薪五万，明日九点请至总裁办公室报到。
——祁氏集团人力资源部五万。这个数字像烙铁般灼烧着我的视网膜。
相当于我做服务生半年的工资，足以支付母亲下一个疗程的医药费。
“这明显是个陷阱”林晓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瞪大眼睛看着那封邮件：“祁微明那种人，
怎么可能随便找个私人营养师？还开出这么高的薪水？”我沉默地接过手机，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这一个月来，我几乎要忘记那晚在储藏室的偶遇，
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回到平静的生活。直到这封邮件打破了一切幻想。
“他知道你在味轩做兼职厨师”林晓压低声音：“我听说祁微明上周专门去那里吃了饭，
还点名要你做的菜”我猛地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请假陪阿姨做检查那天”林晓咬着下唇：“温暖，别去。
那种豪门公子哥的心思太明显了，他根本就没放下你"窗外的雨点敲打着玻璃，
像极了五年前那个我离开祁微明的雨夜。我转头看向病床上熟睡的母亲，
她瘦削的脸颊在昏暗的病房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医生昨天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温女士的病情恶化了，需要换一种进口药，
左右”“我必须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妈妈的医药费不能断”林晓张了张嘴，
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你当年到底为什么离开他？如果是因为乔语嫣，
那现在回去不是更——”“不是因为她”我打断她，
起身收拾母亲的洗漱用品：“我和祁微明之间的问题，
从来就不只是乔语嫣”林晓知道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阿姨这边怎么办？
你去做那个什么营养师，哪有时间照顾她？
”“医院有护工”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而且薪水这么高，我可以请最好的”雨声渐大，
我望向窗外模糊的城市灯光，心想祁微明此刻在哪座高楼里，
是否正算计着如何一步步将我逼入绝境。五年过去，
他早已不是那个会因为我一句想吃城东的包子就冒雨跑半个城市的少年了。现在的祁微明，
是商界闻风丧胆的猎手。而我，即将主动走入他的陷阱。祁氏集团总部大楼高耸入云，
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我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不断跳跃，胃部一阵阵抽搐。
叮。顶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迎面是一间宽敞的接待区。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站起身，微笑着向我走来：“温小姐？我是周毅，祁总的助理。
祁总正在开会，请稍等”我点点头，跟着他来到一间小型会客室。周毅给我倒了杯水，
目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没想到祁总会突然聘请私人营养师。
他向来对饮食不太在意”“是吗”我接过水杯，
假装没听出他话中的试探：“我以为像祁总这样的人，
会很注重养生”周毅笑了笑：“祁总工作起来经常忘记吃饭，胃病很严重。
希望温小姐能帮忙调理”胃病？我心头一紧。大学时祁微明的胃就不好，
我曾每天变着花样给他熬各种养胃粥。看来这五年，他一点都没照顾好自己。
会客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祁微明迈着长腿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
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比起宴会那晚，
此刻的他多了几分随性的慵懒，却依然气势逼人。“周毅，
下午的会议推迟半小时”他头也不抬地翻看手中的文件，声音冷淡。周毅识趣地退了出去，
轻轻带上门。会客室里顿时只剩下我们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祁微明终于抬起头，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直视着我：“看来五万块足够打动你”我握紧水杯，
努力保持声音平稳：“祁总出手大方，我很难拒绝”“叫我祁微明”他突然上前一步，
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在这里，没有祁总，只有你和我”他身上的古龙水气息钻入我的鼻腔，
勾起无数回忆。我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怕什么？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知道躲了？签合同的时候怎么不想清楚？
”我深吸一口气：“工作归工作，我希望我们能保持专业关系”“专业关系？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温暖，你以为我花五万月薪雇你，
是为了什么专业关系？”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手腕处传来的温度烫得吓人。
就在我以为他要做什么时，他却突然松手，转身走向办公桌。
“你的工作很简单”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丢在桌上：“每天准备三餐，跟着我的行程走。
我吃什么，什么时候吃，都由你决定”我走过去拿起文件，发现是一份异常详细的合同，
条款之严苛简直像卖身契——必须随叫随到，不得擅自离职，
违约赔偿高达百万...“这根本不合理”我抬头瞪他：“我只是个营养师，
不是奴隶”“签不签随你”他靠在办公桌边，
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听说第一医院的特需病房最近很紧张？”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在威胁我。用我母亲的病。“你调查我？” 我的声音颤抖着。“当然”他坦然承认，
眼神锐利如刀：“五年前你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次我总得知道去哪抓人”我死死咬住下唇，
直到尝到血腥味。最终，我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祁微明满意地收起合同，
突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别这副表情。五万月薪加上全额医疗保险，
你赚大了”我拍开他的手：“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先去看看厨房设施”他低笑一声，
按下桌上的通讯器：“周毅，带温小姐去参观”跟着周毅走向专用电梯时，
我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不用回头也知道，祁微明正站在办公室门口，
像猎豹盯着猎物般注视着我。祁氏的私人厨房比我想象中还要豪华，设备一应俱全，
冰箱里塞满了各种进口食材。周毅向我介绍了祁微明的饮食禁忌和日常行程，
最后犹豫了一下。“温小姐，
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压低声音：“乔小姐今天中午会来给祁总送午餐”乔语嫣。
这个名字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脏。
“谢谢提醒”我勉强笑了笑：“不过我想祁总的私生活与我无关”周毅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点点头离开了。我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厨房里，突然感到一阵窒息。
接受这份工作是个错误，但我别无选择。母亲的医药费，医院的欠款，
还有那些永远还不完的债务...五万月薪对我来说是救命稻草。我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
开始检查各种厨具和食材。既然拿了钱，我就会做好分内之事。中午十一点，
我开始准备午餐。根据周毅提供的资料，祁微明的胃不好，
我决定做一道养胃的山药排骨汤和几样清淡小菜。切菜的时候，
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大学时代。那时的祁微明虽然家境优渥，却总是陪我吃学校食堂，
甚至因为我学会了吃辣。有一次他胃痛得厉害，却还是硬撑着陪我去吃火锅，
结果半夜送急诊...“你就是新来的营养师？”一个柔媚的女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转身，
看到乔语嫣站在厨房门口，一袭白色连衣裙衬得她肤若凝脂。她手中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目光挑剔地打量着我。“是的，乔小姐”我放下菜刀，
午餐”“不必了”她微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食盒：“我亲手给微明做了他最爱吃的法餐”微明。
如此亲昵的称呼。我垂下眼睛，掩饰住眼中的波动：“好的，
那我就不准备了”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走进厨房，
凑近看了看我准备的食材：“山药汤？微明最讨厌吃山药了，你不知道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不可能，大学时祁微明明明很喜欢我做的山药粥。“抱歉，
我会注意的”我低声回应，开始收拾台面。乔语嫣突然靠近一步，
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你看上去很面熟”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应该没有。乔小姐这样的人物，
如果我见过一定会记得”“是吗？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温暖...这个名字也有点耳熟呢”我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难道她知道我和祁微明的过去？“语嫣”祁微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怎么在这？
我办公室等了你半天”乔语嫣立刻转身，笑容甜美地迎上去：“微明，
我在跟你的新营养师聊天呢。她正要给你做山药汤，
幸好我及时阻止了”祁微明的目光越过她落在我身上，眼神复杂：“山药汤？
”我沉默地点头，不敢与他对视。“我确实不喜欢山药”他淡淡地说，
然后看向乔语嫣：“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今天我想尝尝温小姐的手艺，
餐可以留到晚上”乔语嫣的笑容僵在脸上：“可是...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我知道，
谢谢”祁微明的语气不容置疑：“周毅会送你回去。下午我有个重要会议，
改天再陪你”乔语嫣显然不习惯被拒绝，精致的脸蛋微微扭曲。但她很快调整好表情，
亲昵地挽住祁微明的手臂：“好吧，那晚上我来接你？父亲想跟你谈谈订婚宴的细节”订婚。
这个词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心脏。我死死抓住料理台边缘，才没让自己失态。
“晚上再说”祁微明不置可否，轻轻抽出手臂。“周毅？”周毅立刻出现，
礼貌地将乔语嫣请了出去。厨房里再次只剩下我和祁微明，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继续做你的山药汤，一小时后送到我办公室”他命令道。说完，他转身离开，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厨房中央，浑身发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着未婚妻的面给我难堪，然后又说要喝我做的汤。这算什么？羞辱？试探？
还是...他其实记得，记得那碗曾在他胃痛时温暖过他的山药粥？一小时后，
我端着精心准备的午餐敲响了祁微明办公室的门。“进来”他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祁微明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独。听到动静，他转过身，
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托盘上。“放在桌上” 他指了指办公桌。我照做了，正准备离开，
他却突然开口：“坐下”我惊讶地抬头：“什么？”“我说，坐下”他走到桌前，
拉开对面的椅子："陪我一起吃”“这不合适...”我下意识拒绝。
“五万月薪包括服从我的指令”他冷冷地说：“坐下”我僵硬地坐在他对面，
看着他掀开汤碗的盖子。热气腾起，模糊了他的面容。他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动作突然顿住。
“味道不对”他皱眉。我心里一紧：“不合口味吗？我可以重做”“不是”他抬头看我，
眼神锐利：“少了一味料。以前你做的时候，会加一点白胡椒”我的心脏几乎停跳。他记得。
时隔五年，他居然还记得我那微不足道的小习惯。
"我...我以为你现在可能不喜欢那个味道了”我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他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喝汤，偶尔夹一筷子菜。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吃完了一顿饭，
气氛诡异而沉重。“晚上我要参加一个酒会”收拾餐具时，
他突然开口：“你跟我一起去”我手一抖，差点打翻汤碗：“为什么？
我只是个营养师...”“因为我说了算”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六点，
地下车库见。别让我等”我知道反驳无用，只能点头应下。离开办公室后，我靠在电梯墙上，
双腿发软。这份工作才刚开始，我就已经精疲力尽。而更可怕的是，
我发现自己在为晚上能再次见到他而隐隐期待。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你疯了？
”林晓在电话那头尖叫：“跟他去酒会？温暖，你这是往火坑里跳！
”我一边在衣柜前挑选衣服，一边无奈地叹气：“我有选择吗？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必须服从工作安排”“狗屁工作安排！
”林晓愤愤不平：“这明显是借机接近你！那个乔语嫣一看就不是善茬，
的过去...”“她不会知道的”我拿出一条黑色连衣裙比了比：“而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他是老板，我是员工，仅此而已”“自欺欺人”林晓哼了一声：“你看着吧，这事没完。
祁微明那种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挂断电话，我坐在床边发呆。林晓说得对，
我确实在自欺欺人。今天在办公室，当祁微明说出白胡椒三个字时，我差点哭出来。五年了，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还困在那段回忆里。但现在看来，祁微明也从未真正走出来。只是，
现在的我们之间横亘着太多东西——他的身份，我的处境，还有那个即将与他订婚的乔语嫣。
六点整，我来到地下车库。祁微明靠在一辆黑色迈巴赫旁，西装笔挺，俊美得令人窒息。
看到我，他微微挑眉：“就穿这个？”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裙子：“有什么问题吗？
”“太素了”他打开车门：“上车，先去换个造型”“等等，
我没准备——”“我准备了”他打断我：“上车，别浪费时间”二十分钟后，
我坐在高档造型工作室里，像个洋娃娃般被摆弄着。发型师给我卷了发，
化妆师给我画了精致的妆容，最后造型师拿来一件深蓝色露背礼服。
“这太暴露了” 我红着脸拒绝。祁微明坐在沙发上，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换上”更衣室里，我颤抖着穿上那件礼服。镜中的自己陌生而耀眼，
完全不像那个终日为生计奔波的服务生温暖。深蓝色丝绸贴合着我的曲线，
露背设计也大胆但好在不轻浮，衬得肌肤如雪。“好了吗？”祁微明在门外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帘子：“好...了”他的眼神在看见我的瞬间变得幽深，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空气仿佛凝固了。
“走吧”最终他哑着嗓子说，转身向外走去。酒会在城中最豪华的酒店举行。下车时，
祁微明突然伸手搂住我的腰，我浑身一僵。“别多想”他俯在我耳边低语，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颈侧：“只是做戏给某些人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酒店门口，
乔语嫣正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震惊地看着我们。原来如此。
我只是他用来气未婚妻的工具。这个认知比我想象中还要痛。“祁微明！
”乔语嫣快步走过来，漂亮的脸蛋因愤怒而扭曲：“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的女伴”祁微明平静地说，手臂在我腰间收紧：“有问题吗？”乔语嫣的父亲走过来，
威严地打量着我：“微明，这是谁？”“温暖，我的私人营养师”祁微明介绍道，
然后转向我：“这是乔氏集团的乔董事长，
语嫣的父亲”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乔董事长好”乔父的眼神变得犀利：“私人营养师？
需要带来这种场合？”"我的人，
我想带去哪就带哪”祁微明的声音冷了下来：“如果乔叔叔没别的事，我们先入场了”说完，
他带着我径直走进酒店，留下乔家父女站在原地。我能感觉到乔语嫣怨毒的目光如芒在背，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怕了？”祁微明低头看我，
唇角挂着讽刺的笑：“现在知道逃还来得及”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利用我气你的未婚妻？”“未婚妻？”他冷笑：“谁告诉你我要娶她了？
”“媒体都在报道...”“媒体还报道过你抛弃我去了国外呢。”他讥讽道，“可信吗？
”我哑口无言。酒会大厅金碧辉煌，宾客们觥筹交错。祁微明一入场就成了焦点，
不断有人上前寒暄。而我像个局外人，尴尬地站在他身旁，接受各种探究的目光。“祁总，
这位是？”一位中年男士好奇地看着我。“我的女伴”祁微明简短地回答，
手始终没离开我的腰。酒过三巡，我借口去洗手间，终于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场合。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我苍白的脸，妆容也掩盖不住的疲惫。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脸颊，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温暖”我猛地抬头，镜中映出乔语嫣阴冷的面容。
她反锁了洗手间的门，一步步向我逼近。“我查过你了”她红唇微扬，
眼神却冷得像毒蛇：“祁微明的大学女友，五年前不告而别的那个贱人”我的心脏狂跳，
但表面强装镇定：“乔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和祁总只是工作关系”“工作关系？
”她嗤笑一声，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那他为什么书房抽屉里还藏着你的照片？
为什么每次喝醉都喊你的名字？”我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以为你赢了吗？"乔语嫣凑近我耳边，声音恶毒：“告诉你个秘密，五年前那件事，
只是个开始。祁微明迟早是我的，不信我们走着瞧”说完，她猛地推开我，
趾高气扬地离开了洗手间。我双腿发软，靠在洗手台上才没有跌倒。五年前那件事？
她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等我想明白，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医院打来的。“温小姐，
您母亲突然高烧不退，需要立即更换抗生素。
不在医保范围内...”“用最好的药”我毫不犹豫地说：“费用我会马上处理”挂断电话，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笑了。多么讽刺啊，我为了母亲的医药费卖身给祁微明，
而他却可能是我一切痛苦的根源。走出洗手间，我看到祁微明正站在走廊尽头讲电话，
脸色阴沉。我悄悄靠近，听到他冰冷的声音：“...查清楚，五年前温暖离开的真相。
还有，盯着乔家父女的一举一动”他在调查我？为什么？就在这时，他转过身看到了我，
立刻挂断电话。我们隔着长长的走廊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最终，我走向他，
决定问出那个困扰我五年的问题：“祁微明，当年...你和乔语嫣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有愤怒，有痛苦，还有我看不懂的情绪：“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
因为她？”我没有回答，但颤抖的嘴唇出卖了我。“果然”他冷笑一声：“温暖，
你连问都不问我就判了我死刑。五年了，你欠我一个解释"“解释什么？”我的声音哽咽，
：“解释那张你和她在床上的照片吗？”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什么照片？”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再次响起。周毅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祁总，不好了，
乔董事长刚刚通知董事会，要暂停城东项目的资金...”祁微明咒骂一声，
抓住我的手腕：“先回去，这事我们晚点再谈”回酒会大厅的路上，我的心沉到谷底。
他回避了我的问题。那张照片是真的，他和乔语嫣确实有过关系。而我，
又一次成了被愚弄的傻瓜。
“太咸”这几天给祁微明做饭他也只是随便浅尝了一口就将筷子重重拍在餐桌上。
面前的清蒸鲈鱼只被动了一小块。我站在一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才忍住没把餐盘扣在他头上。这已经是本周第七次了。无论我做什么，
出毛病——粥太稠、汤太淡、青菜炒过头、米饭太硬...明明是按照他以前的喜好准备的，
他却故意找茬。“我重做”我伸手去收盘子，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不必了”他抬眼看我，
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坐下，陪我吃完”又是这样。每次挑剔完，
又强迫我陪他用餐。我沉默地拉开椅子坐下，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继续吃那条太咸的鱼。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餐桌上，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吃饭的样子很优雅，
小口小口地，像只挑剔的猫。我恍惚想起大学时，他总爱抢我饭盒里的菜，
狼吞虎咽的样子活像饿了三天。“看什么？”他突然抬头，逮到我的视线。
我慌忙低头：“没什么”“你的观察笔记呢？
”他放下筷子：“营养师不是应该记录客户的口味偏好吗？”我愣了一下。他说的没错，
我确实该做记录，但这几天被他折腾得完全忘了这茬。“抱歉，
我明天开始记录”“现在记”他推过来一个精致的笔记本：“我要你记住我的一切喜好，
就像...”就像以前一样。他没说完的话悬在空中，却重重砸在我心上。我接过笔记本，
开始记录今天的菜品和他的评价。写着写着，
突然意识到一个奇怪的现象——虽然他每次都抱怨，但最后总会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这个发现让我心头一颤。抬头看他时，发现他正盯着我的手指看。我低头，
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地转笔，大学时养成的习惯。“你还记得”他声音低沉。我僵住，
笔从指间滑落。记得，当然记得。
糕；记得他喝咖啡要加三块糖；记得他吃辣会耳尖发红...“职业需要而已”我强装镇定，
继续记录。他冷笑一声，没再说话。一时间，
餐厅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他轻微的咀嚼声。“晚上我要加班”临走前，
他突然说：“准备宵夜”“什么时间？需要什么菜品？”我公事公办地问。“十点。
随便”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随便。世界上最难满足的要求就是随便。我叹了口气，
收拾餐具回到厨房。周毅正在厨房倒咖啡，看到我进来，同情地笑了笑：“又被挑剔了？
我扯了扯嘴角：“习惯了”“别往心里去”周毅压低声音：“祁总这五年对谁都没好脸色，
但你来了后，他至少开始按时吃饭了”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转移话题：“他经常加班吗？
”“经常”周毅的表情变得严肃：“有时候通宵。集团扩张太快，压力太大，
他的胃病越来越严重”我心头一紧：“没人劝他吗？”“谁能劝得动？
”周毅苦笑：“乔小姐试过，结果被骂哭了”想到乔语嫣吃瘪的样子，我竟然有点想笑。
但很快又自责起来——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他...和乔小姐感情好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该是我问的问题。
周毅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商业联姻而已。祁老爷子定的”他顿了顿：“温小姐，
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什么？”“祁总让我查过你母亲的病情”见我脸色突变，
他赶紧补充：“不是要威胁你。相反，他安排了最好的专家下周会诊，
费用全包”我震惊地看着他：“为什么？”周毅耸耸肩：“你得问他自己。
不过...”他看了看表：“我得去开会了。今晚的宵夜，建议你做点养胃的，
他昨天又胃痛到凌晨”周毅离开后，我呆立在厨房中央，心乱如麻。祁微明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折磨我，一边又帮我母亲安排专家？是愧疚？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晚上九点半，
我带着精心准备的宵夜来到祁微明办公室。周毅说他在开会，让我直接进去等。
他的办公室宽敞而冷清，黑白灰的色调像极了主人给人的感觉。
我轻手轻脚地将餐盒放在会客区的茶几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的办公桌。
桌上相框里是祁氏全家福，年轻的祁微明站在父母身后，面无表情。我凑近看，
发现他父亲搂着的不是他母亲，而是一个陌生美妇。难怪他从不提起家庭。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商业书籍，唯独一个格子放着几本看似格格不入的文学书。
我的心猛地一跳——那都是我大学时最爱读的，他甚至保留着我写的批注。“谁让你乱动的？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吓得差点打翻餐盒。祁微明站在门口，西装外套搭在臂弯，
领带松开，眼神危险地眯起。“对不起”我慌忙退后：“我只是...”“只是什么？
”他大步走来：“想看看我有多怀念你？”我哑口无言。他逼近我，
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烟草味，显然刚结束应酬。“滚出去”他指着门，声音低沉而危险。
我咬着唇转身要走，却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回头一看，祁微明捂着胃部弯下腰，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胃痛？”我立刻折返：“药在哪里？
”“不用...你管...”他咬牙道，却痛得直不起腰。我扫视办公室，
在抽屉里找到药瓶，却发现已经空了。“什么时候吃完的？为什么不补充？”我又急又气，
扶他到沙发上坐下：“有热水吗？”他指了指饮水机，脸色苍白如纸。我迅速接了杯温水，
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袋。“这是什么？”他警惕地看着我掏出的草药包。
“养胃茶”我将草药包泡进水里：“我自己配的，比止痛药温和”他皱眉，
但在又一波疼痛袭来时，还是接过了杯子。茶汤呈琥珀色，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他小啜一口，眉头舒展了些。“全部喝完”我命令道，
然后打开餐盒：“喝完再吃点东西”他出奇地配合，乖乖喝完整杯茶。
我递给他一碗南瓜小米粥，他接过去慢慢吃起来。“你不必这样” 吃到一半，他突然说。
“哪样？”“假装关心”他冷笑：“我知道你只是为了钱”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我心里。
我深吸一口气：“随你怎么想。把粥喝完，
我去给你买药”“不需要”他放下碗：“你回去吧”“祁微明！
”我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胃痛成这样还硬撑，你以为你是谁？
超人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以他的脾气，很可能会直接把我轰出去。但出乎意料的是，
他竟然笑了，虽然那笑容转瞬即逝。“这才像你”他低声说：“五年了，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我别过脸不看他：“把粥喝完。我...我去给你买药。
”“周毅办公室有备用的”他说：“帮我拿一下”我如蒙大赦，赶紧去找周毅。拿到药后，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到他办公室。他已经吃完了粥，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药”我递给他，又倒了杯水。他睁开眼，接过药片吞下：“谢谢”这两个字让我鼻子一酸。
大学时他每次胃痛，我都会这样照顾他，而他也总会别扭地道谢。
熟悉的场景让我恍惚觉得时光倒流，我们还是那对相爱的大四学生。
“你以前...也给我喝过这个茶”他突然说：“记得吗？那次期末考，
我通宵复习胃痛得打滚”我当然记得。那天晚上我翻遍中药书，按古方配了这茶，
守了他一整夜。他醒来后第一句话是好难喝，第二句话是但有用。“嗯”我轻声应道，
收拾餐盒准备离开。“温暖”他叫住我：“明天...再做一次这个茶”我点点头，
不敢回头看他，怕他看到我眼中的泪光。走出祁氏大楼时，夜已经很深了。
凉风吹散了我脸上的热度，也吹醒了我的理智。今晚的一切太危险了，那种熟悉的亲密感，
那种自然而然的关心...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他是雇主，我是雇员。仅此而已。第二天，
公司里的气氛明显不对劲。我去茶水间时，几个女员工立刻停止交谈，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
餐厅里，原本会和我打招呼的同事突然变得冷淡。“别理她们”林晓中午来找我吃饭，
愤愤地说：“乔语嫣放话说你勾引祁总上位，
一群长舌妇就跟着嚼舌根”我苦笑：“她没说错。在她们眼里，我就是这种人”“放屁！
”林晓拍桌：“明明是祁微明强迫你接受这份工作的”“嘘！
”我赶紧制止她：“别在这里说这个”正说着，乔语嫣带着两个跟班走进餐厅。
她今天穿了一身香奈儿套装，精致得像杂志封面走下来的模特。看到我，她红唇微扬，
径直走了过来。“温小姐，
真巧”她假笑着在我对面坐下：“听说昨晚你单独给微明送宵夜到很晚？”林晓立刻要发作，
我在桌下按住她的手：“这是我的工作，乔小姐”“工作？
”乔语嫣轻笑：“什么样的工作需要做到深夜？”她意有所指地加重语气，
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我的脸烧了起来，
但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如果乔小姐对我的工作有疑问，
可以直接向祁总反映”“你以为搬出微明就能吓到我？”她突然压低声音：“温暖，
我警告你，离他远点。五年前我能让你滚蛋，
现在照样可以”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是你...那张照片...”“什么照片？
”她装傻，但眼中的得意出卖了她：“哦，你是说你和微明的艳照吗？放心，
只要你别再纠缠他，我不会公开的”我震惊地看着她。她不仅承认了五年前的事，
现在还反过来威胁我？“乔语嫣”我强忍怒气：“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
但请你适可而止”“该适可而止的是你”她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贱人，也配站在微明身边？
”“谁配站在我身边，轮不到你决定”冰冷的声音从餐厅门口传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去，
祁微明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可怕。整个餐厅瞬间鸦雀无声。乔语嫣脸色一变，
立刻换上甜美的笑容：“微明，你怎么来了？我正和温小姐聊你的饮食安排呢”“是吗？
”祁微明大步走来，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那我怎么听到'贱人'两个字？
...”“滚出去”祁微明看都不看她一眼：“别让我说第二遍”乔语嫣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最终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狼狈离开。祁微明这才转向我：“跟我来”我硬着头皮跟上他，
感受到背后无数道探究的视线。电梯里，我们一言不发。直到进入他的办公室，
他才开口：“她威胁你什么了？”我犹豫了一下：“没什么，
就是...女人之间的口角”“温暖”他皱眉：“别对我撒谎。她提到五年前的照片了？
”我惊讶地抬头：“你知道？”“猜的”他走到窗前，背对着我：“这一个月我查了很多事。
当年你看到的是什么照片？”我的心跳加速。时隔五年，
我们终于要面对那个导致分离的秘密了。“你和乔语嫣...在床上。
”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还有一张纸条，说你以为他真的会爱上你这种普通女孩？
”他猛地转身，眼中怒火燃烧：“所以你连问都不问我就信了？”“照片很清楚！
”我忍不住提高声音：“而且...而且当时乔语嫣来找过我，
说你们两家早就定了亲...”“她找过你？什么时候？”他大步逼近我。
“我离开前一周”我后退一步：@她说...说你和她的关系全校都知道，
只有我蒙在鼓里”“放屁！”他罕见地爆了粗口：“我和她从来没有任何关系！
那张照片要么是PS的，要么是借位拍的！”我呆住了。五年了，
我从未怀疑过那张照片的真实性。
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我的声音颤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我他妈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一走了之，电话不接，
联系拉黑，连毕业证都是托人代领的！我找了你整整两年，温暖！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痛苦和愤怒，手指几乎掐进我的肉里。我想说话，
却发现喉咙哽住了。“算了”他突然松开我，转身走向办公桌：“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走吧”我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五年的误会，五年的痛苦，原来都建立在一个谎言上？
但即使照片是假的，我和祁微明之间的问题依然存在——他的世界和我的，
从来就不在同一个轨道上。“祁微明...” 我轻声唤他。
“出去”他头也不抬：“我需要冷静”我默默退出办公室，关门的瞬间，
听到里面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的巨响。接下来的几天，祁微明出差了，我难得清闲。
周毅告诉我，他临走前吩咐继续支付我全额工资，还特意安排了一位胃病专家为我母亲会诊。
“祁总其实很在乎你”周毅小心翼翼地说：“这五年，他从来没对任何人发过那么大脾气。
乔小姐现在被禁止进入集团大楼”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一方面，得知照片可能是假的后，
我心里的结松动了一些。另一方面，我清楚即使没有乔语嫣，
我和祁微明之间依然隔着阶层和现实的鸿沟。专家会诊那天，
我在医院见到了那位享誉国际的胃病权威。他仔细检查了我母亲的病情，调整了用药方案。
“温小姐，您母亲的病情比较复杂，但并非没有希望”专家推了推眼镜：“新药效果不错，
只是费用...”“多少钱？” 我直接问。每月大概八万，至少需要六个疗程”八万。
我眼前一黑。即使有祁微明给的五万月薪，加上我其他兼职，也远远不够。
“我...我会想办法” 我强撑着说。
专家欲言又止：“其实...祁先生已经预付了全部费用”“什么？
”我震惊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前天。他说无论治疗需要什么，
都用最好的”专家好奇地看着我：“您和祁先生是...？”“雇主和员工”我机械地回答，
心里乱成一团。祁微明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愧疚？同情？还是...我不敢往下想。回到家，
我辗转难眠。凌晨三点，手机突然震动。是祁微明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胃痛。
茶怎么做？”我立刻拨通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起，声音虚弱：“喂”“你在哪？酒店？
” 我问。“嗯”“有热水壶吗？”“有”“我快递了茶包给你，
应该明天到”我咬了咬唇：“现在先用热毛巾敷一下，喝点温水，别吃止痛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谢谢”这声谢谢让我心头一软：“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 他顿了顿：“温暖”“嗯？
”“那天的事...我语气太重了”我鼻子一酸：“不，是我该道歉。
如果我当时问清楚…”“都过去了”他轻声说：“睡吧，很晚了”挂断电话，
我望着天花板发呆。我们之间，真的能过去吗？
祁氏集团的年中团建选在了郊区的温泉度假村。作为祁微明的私人营养师，我本可以不去，
但周毅特意打电话说这是全员活动，连祁微明都会出席，我必须到场负责他的饮食安排。
“你确定这是祁微明的主意？”我一边收拾背包一边问电话那头的周毅。
“当然”周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虚：“祁总特意交代的”我叹了口气。
自从那天在办公室摊牌后，祁微明对我的态度微妙地变了。不再刻意刁难，
但也不像胃痛那晚那样流露出丝毫脆弱。我们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平衡——他付钱，我工作，
仅此而已。度假村比想象中还要豪华。我拖着行李走进大堂时，
几个女同事正围在前台叽叽喳喳。看到我，她们立刻压低声音，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探究。
这一个月来，公司里关于我和祁微明的流言就没断过。有人说我是他包养的情人，
有人说我靠床上位，甚至还有人说我是商业间谍。乔语嫣虽然被禁止进入集团大楼，
但她的影响力显然还在。“温小姐，您的房间在B区203”前台小姐递给我房卡，
态度礼貌而疏离。我道了谢，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一阵骚动。祁微明带着几个高管走了进来，
一身休闲装扮却依然气场逼人。大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站直了身体。“祁总好！
”此起彼伏的问好声中，祁微明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人群，在看到我时停顿了一秒，
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姐负责晚餐菜单”他对前台吩咐道：“带她去厨房”我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度假村的中央厨房，
花了两个小时准备适合祁微明胃病的晚餐。正当我忙着调整最后一道汤的咸度时，
手机震动起来。七点，VIP包厢。——祁微明简短的命令，连个问号都没有。
我撇撇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六点五十分，我推着餐车来到指定的包厢。推开门，
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集团高管和他们的助理。祁微明坐在主位，
正在听财务总监汇报什么。看到我进来，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餐车放在一旁。
“先放着吧”他淡淡地说：“我们在谈事情”我点点头，安静地退到角落。
财务总监继续汇报季度数据，其他人时不时插话讨论。我靠在墙上，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祁微明身上。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讨论激烈时，他会微微皱眉，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这个习惯五年都没变。
“温小姐”他突然叫我的名字，我猛地回神：“在”“倒茶”我赶紧上前，
给在座的每个人斟茶。倒到祁微明时，他低声道：“你吃过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手一抖，
差点把茶水洒出来：“还没”“坐下一起吃”他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音量说：“做了这么多，
别浪费”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确定这是命令还是邀请。但没等我回应，
市场部总监就笑着开口：“温小姐一起来吧，听说今天的菜都是你亲自准备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在众人的注视下，我只好在唯一的空位——祁微明右手边坐下。
晚餐出乎意料地轻松。或许是远离办公室的环境让大家放松了警惕，高管们开始聊起家常，
甚至开起了玩笑。祁微明虽然话不多，但表情比平时柔和许多。“温小姐，
听说你是A大毕业的？” 人事总监突然问我。我点点头：“嗯，
食品营养专业”“那和祁总是校友啊！”财务总监恍然大悟：“你们以前认识吗？
”餐桌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我和祁微明。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绷紧，
但表情依然平静。“见过几面”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低头喝了口汤。
“何止几面”市场部总监大笑：“祁总当年可是A大的风云人物，
追他的女生能从食堂排到校门口”“老陈！”周毅试图制止，但为时已晚。“是吗？
”我强作镇定地笑了笑：“那我可能也远远看过几眼”祁微明突然放下筷子，
声音冷了几分：“吃饱了就去泡温泉，别在这八卦”众人立刻噤声，匆匆吃完饭作鸟兽散。
很快，包厢里只剩下我和祁微明。我起身收拾餐具，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你倒是撇得干净”他突然开口：“远远看过几眼？”我的手顿了一下：：“不然呢？
告诉他们我们曾经...”“曾经什么？”他逼问：“温暖，五年了，
你连承认我们在一起过都不敢？”“有意义吗？
”我抬头看他：“现在我们的关系就是雇主和员工，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过去了？
”他冷笑一声，突然从钱包夹层里掏出一张照片拍在桌上：“那这是什么？”我低头看去，
瞬间如坠冰窟——那是我藏在手机壳里的照片，我和他在大学毕业典礼上的合影。
他穿着学士服，我戴着花环，两人对着镜头笑得灿烂。“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 我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昨晚你落在厨房的手机”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我本想还给你，
却意外看到了这个”我死死咬住下唇，不知如何解释。是的，我一直留着这张照片，
就像留着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每次换手机，我都会小心翼翼地把照片转移到新手机壳里。
这是我唯一的软弱，唯一的念想。
”我最终挤出一个苍白的解释：“就像...就像留着一张旅游纪念照”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算了，当我没问”说完，他起身离开，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满地狼藉的包厢里，手里攥着那张泛黄的照片。
团建的重头戏是晚上的烧烤派对。我本想躲在房间不出门，但周毅发短信说祁微明喝多了，
胃不舒服，让我送药过去。派对在度假村的湖边草坪上举行。我到场时，气氛已经相当热烈。
几个男同事喝得满脸通红，正围着烤架大快朵颐。祁微明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面前摆着一杯威士忌。“周毅说你胃不舒服”我走过去，递给他一包药：“别喝酒了，
伤胃”他抬头看我，
眼神清明得根本不像喝多的样子：“周毅多管闲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转身要走，
却被他一把拉住：“既然来了，就坐下”“祁总，
这不合——”“坐下”他加重语气：“这是命令”我只好在他旁边坐下，刻意保持距离。
夜风拂过湖面，带来一丝凉意。我穿着短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冷？” 他皱眉。
“不冷”我嘴硬道。他哼了一声，
脱下外套扔给我：“穿上”那件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披上了。毕竟，违抗他的命令只会引来更多麻烦。“温小姐！
”市场部的几个女同事突然走过来：“一起来玩啊！老坐着多没意思！”我还来不及拒绝，
就被她们拉到了派对中央。有人塞给我一杯鸡尾酒，我推辞不过，只好小口啜饮。酒很甜，
但后劲十足。两杯下肚，我的头开始发晕。“温小姐酒量不行啊！”有人起哄：“再来一杯！
”“不...不行了...”我摆手拒绝，但酒杯又被塞满。迷迷糊糊中，
我感觉有人把我从人群中拉了出来。抬头一看，是祁微明。他脸色阴沉，
一言不发地把我带到远离人群的凉亭。
“不能喝还喝那么多”他递给我一瓶水：“蠢”我接过水大口喝着，
酒精让我的思维变得迟钝，
却大了起来：“你...你管我...又不是我老板...”“我就是你老板” 他冷声道。
..是你爸...整个祁氏都是你爸的...”他的表情瞬间变了：“你喝多了”“我没醉！
”我猛地站起来，却因为头晕又跌坐回去：“祁微明...我告诉你个秘密...”“什么？
” 他凑近了些。
我的理智防线：“因为我看到你和乔语嫣...在床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什么？
说你只是玩玩...早晚会娶她...”“温暖”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那张照片还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