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独居的盲人。这天外出回来,路过邻居家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我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忽然“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
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我还没处理尸体呢,你报警试试?”01不好,凶手回来了。
听他的脚步声,这是朝我走过来了。要是真搏斗起来,我一个手无寸铁的盲人,
那就是以卵击石。我的大脑在飞快地运转,既然打不过,只能逃跑了。我把手机举到耳朵边,
清了清嗓子。“喂,王医生啊,你上次给我开的治眼睛的药咋这么垃圾啊。不仅眼睛没治好,
怎么还有副作用啊,现在我耳朵也听不见了。”凶手的脚步声停住了,
我知道他已经走到我面前了。“啊对对,我现在眼也瞎了,耳朵也聋了。”我转过身,
拿盲杖用力敲着地面,朝着电梯门一步步挪去。“你这个庸医,把我害成这样,
我现在就过去找你算账。”凶手刚上来,现在又是半夜,电梯大概率还停在这一层。
不到十步的距离,我却走得如履薄冰。我飞快地摸到右门框,然后凭着记忆和直觉,
顺利按开了电梯门。就在我要踏进去的时候,忽然后衣领被揪住,我被一把拉了回来。
冰凉的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一股湿热的气息喷在我耳朵边。“聋了还能打电话?
你也不装得像点。”我忽然觉得凶手的声音很耳熟。接着,
我被挟持着进了发生凶案的邻居家。地上全是湿漉漉的液体,我一进门就滑倒了。
我闻了闻撑在地上的手,是浓浓的血腥味。凶手烦躁地骂了我一句“蠢货”。
我惊恐极了:“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是个盲人。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你是谁。
”凶手冷哼一声:“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帮我做件事。”02“什么事?
”我现在只想活命,哪怕他让我帮着分尸,我也会答应的。果然,凶手递给我了一把斧头,
让我替他分尸。我摸了摸凶手的头,是个女人。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应该就是这家的女主人孙艳,我和她打过多次照面,熟悉这种香水味。我正不知所措,
凶手却催我赶紧分尸。我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大哥,咱俩一起来呀,我眼睛不方便。
”凶手阴冷地笑了一声:“不不,你自己来就行,我在旁边指挥你。现在是高科技了,
我可不想在这些尸块上留下点什么。”是的,这样万一以后尸块被发现了,
只可能查出我的生物痕迹。我知道我不能拒绝,不然会死得很惨。但真要分尸了,
我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就在我举着斧头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大哥,
现在晚上十一点了,楼里的人都睡了。”凶手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你想干什么?
别耍滑头。”我吓得把斧头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凶手被吓了一跳,
我借机说道:“你听,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声音有多响。要是再分尸,
又剁又砍的全楼都能听见。”凶手似乎犹豫了,我趁热打铁:“咱们闹这么大动静,
要是被投诉,把物业和警察招来就不好了。”凶手沉默了一会,说:“也有道理,
那你说怎么办?”“直接把尸体装进行李箱里带出去,不就行了?”“那样目标太明显了,
容易被发现。”凶手很不情愿地说。我快哭出来了:“用我的行李箱,我拖着,
即使被发现了,抓的也是我。”凶手终于答应了,跟着来到了我家,等我找出行李箱。
行李箱放在衣柜的上面,里面还装着一些杂物,所以很沉。我让凶手帮我一起搬下来。
就在他骂骂咧咧举起箱子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把箱子朝他的方向推了过去。
听见人和行李箱摔倒在地上的巨响,我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跑去。03凭着对家里的熟悉,
我顺利逃到了走廊里。电梯启动太慢了,凶手紧随其后,我只能从楼梯跑了下去。
因为眼睛看不见,第一步我就一脚踩空摔了下去。钻心的疼痛从我的脚踝处传来。
凶手朝着我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跑,你继续跑啊?敢骗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他以为我会吓得求饶,可这次并没有。我忽然冷笑一声,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开了口。
“杀了我,你杀死自己老婆的视频就会被发给警察。”凶手的声音难以置信:“你什么意思?
”我不急不慢地说道:“一个周前,我在你家客厅里偷偷放了一个摄像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今天杀人被录下来了。”我能感觉到凶手开始慌了。
他说:“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去过我家?你这是在拖延时间。
”我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陈平峰,你杀了自己的老婆。
”虽然凶手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我最终还是听出来了,他就是孙艳的老公陈平峰。
陈平峰沉默了一会,说:“我还是可以杀了你。摄像头在我家里,我总会找到,然后销毁它。
”我现在已经没那么害怕了,毕竟他有把柄在我手里。“你傻呀。
现在的摄像头都是联网及时上传的,录像都传到我的笔记本电脑里了。
”陈平峰依旧不死心:“我杀了你,再从你家里找到电脑。”“那真不巧,
我的电脑昨天被我朋友借走了。如果我失联了,他肯定会把我的电脑送到警察那里。
你说桌面上那些录像他们不会检查吗?”陈平峰气得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吧,
你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04我笑了:“我一个盲人,电脑对我来说就是个摆设,
我经常借给朋友用。”陈平峰狠狠地踢了一下墙:“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删了那些视频?
”我说:“放我离开这里。等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后,自然会删除视频。
”陈平峰并不相信我:“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真的删了?”我冷笑一声:“你没有别的选择。
放心吧,我不会骗你。”陈平峰半天没出声,我必须让他有危机感。“别再浪费时间了。
物业的保洁员早上四点就开始打扫楼层了,你处理现场的时间可不多了。
”陈平峰果然急了:“算了,你走吧。”但他也放了狠话:“如果你敢报警,
在警察抓到我之前我一定先去杀了你。”我和陈平峰一起进了电梯。楼顶有很多废弃的东西,
他想去找点能帮助分尸抛尸的。而我要去一楼,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按照这部电梯的运行规则,我得先跟着上到楼顶,然后才能下来。
我非常无奈地对陈平峰说:“你咋和我一块进来了?我先按的一楼,你等下一趟不行吗?
”陈平峰的声音很烦躁:“别废话,我赶时间啊。”然而,电梯还没到楼顶就停了下来。
陈平峰骂了一句,“怎么停在了十楼?”这说明有人要进来,我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难道是他?周海。周海是我搬到这里后结交的新朋友,就住在十楼。我做一些事不方便,
他帮了我很多忙,比如陈平峰家的摄像头就是他帮我调试的。电梯门即将打开,
我却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05昨天,周海约我今天去吃楼下那家半夜才开的烧烤。
他说晚上十一点多会来我家叫我,顺便把我的电脑还给我。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不然我刚刚一定会打电话阻止他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能祈祷周海没有带电脑。
“陈哥,这么晚了还去楼顶啊?”听这声音,进来的果然是周海。
陈平峰闷声闷气地说:“啊对,我老婆白天晒的衣服忘拿了。”我转过身对着墙,
希望周海看不见我是谁。电梯继续往上升去,明明两层楼的距离,我却度日如年。
终于到了楼顶,我正祈祷着陈平峰赶紧出去,周海却在这时说话了。“阿林?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来叫我出去吃烧烤的吧?”我朝着周海干咳了两声,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暗示。
可周海仍然在喋喋不休:“你感冒了?看你穿得这么少,我早就劝你最近天凉要多穿点。
啊对了,我把你的电脑带来了。你说你保存那么多录像干什么,
内存卡得要死……”我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咱们赶紧去吃烧烤吧,我快饿死了。
”周海忽然惊叫了起来:“陈哥,你干什么!你怎么抢我电脑啊!”我的心脏骤然一缩,
完了。“周海,快跑!他是杀人犯!”我大声吼道。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响了起来,
应该是他们两人在拉扯和搏斗。很快,传来了周海带着哭腔的声音。“你怎么不早说啊。
他有刀,我打不过他。”陈平峰幽幽地说:“原来他的那个朋友就是你啊。
”我听见他们两个人走出了电梯,看来周海已经被陈平峰控制住了。“出来!
不然我就杀了你的朋友。”陈平峰朝我喊道。我只好也走了出去。
06我和周海被陈平峰用楼顶的破麻绳绑了起来。趁着他去找分尸用的东西的时候,
周海告诉我,刚刚陈平峰删除了电脑里的视频,并把它从楼上扔了出去。没了威胁他的筹码,
我和周海一定会被杀死灭口。我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绝望。周海懊恼地说道:“都怪我,
我为什么非要这时候还你电脑。
或者要是我晚一会再去找你就好了……”我打断了他的话:“要怪也先怪我,
我这破脑子忘了咱俩昨天的约定了。”不过现在怪谁也没用了。我都绝望了,
忽然脚下踢到一个响声清脆的硬物。周海告诉我,这是一块盘子的碎片。
我靠着围杆慢慢坐在了地上,在周海的指引下拿到了这块碎片。因为麻绳不够,
陈平峰只是把我们的手绑在了围杆上。我把盘子碎片递给了周海,只要周海割断手里的绳子,
就能逃脱。但就在这时,陈平峰走过来了。“时间紧迫,我要先把你们杀了,再一起分尸。
”我提醒他:“电梯里有监控,如果我俩死了你就是第一嫌疑人。
”陈平峰冷笑一声:“你不知道吗,那监控坏了很久了也没人修。
”他拿冰凉的刀在我脸上拍了拍:“先杀谁呢?”割断绳子还需要时间,我必须争取时间。
“那就先杀你吧,我的好邻居。”“等一下”,我忽然喊道,
“你不想知道绿你的那个男人是谁吗?”陈平峰沉默了很久才说话,
我知道这戳中了他的内心。“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笑了:“因为就是我把你绿了啊。
”07“你说什么?!”陈平峰和周海难以置信的呼声同时响起。“你说的是真的?
还是在拖延时间?”陈平峰的语气充满了质疑。我努力挤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说:“艳艳说,她很喜欢我送她的那套浅粉色内衣。可惜我看不见,但她穿上一定很性感。
”肩膀忽然被死死地捏住,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陈平峰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杀气:“真的是你!我说这个贱人怎么突然会买那种风格的内衣,
还藏起来,原来是你这个奸夫送的。”我笑了笑说:“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们是真爱啊,
只不过相见恨晚。”“呸,你算什么东西”,陈平峰一口唾沫吐到了我脸上。
我挑衅地说道:“那也比你强,要不她怎么宁愿跟我这个瞎子搞到一起。
”陈平峰怒不可遏:“你们这对狗男女真是找对了。快说,到底是谁先勾引的谁?
”我说:“谁先主动的这重要吗?要不是你这么变态让她受不了,我也不会有机会啊。
”陈平峰捏我肩膀的手突然更用力了:“你说谁变态?”我嗤笑一声,说:“急了?
当然是你啊。她经常跟我哭诉,说跟你结婚后就像坐牢一样。你的控制欲太强了,
她活得太累了,是我让她看到了黑暗里的一束光……”“你这个贱人!
”陈平峰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一颗牙掉在了嘴里,我的整个口腔中充斥着血腥味。
这一拳打得我头晕耳鸣,巨大的疼痛迅速爆裂开来,蔓延到了骨头深处。下手这么重,
陈平峰此刻一定愤怒到了极点,那么接下来他一定会拿刀疯狂地刺向我。果然,
陈平峰大吼一声:“老子杀了你!”与此同时,我也用尽了全力大吼道:“周海!
”08一声闷响传入我耳中,接着是石头和清脆的金属落地的声音。周海成功割开了绳子,
并用一块砖头砸落了陈平峰手里的刀。接着,激烈的打斗声和喊叫声传来。
周海很可能不是陈平峰的对手,我必须去帮他。“周海,刀!”我大喊道。“哐啷”一声,
刀被踢到了我的脚下。我偏着身子捏起了刀,使了吃奶的力气开始切割绑我的绳子。
现场的形势万分严峻,我只能暗自祈祷周海一定要坚持住。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