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天启十二年春，沈府后院。
"五姑娘，老爷唤您去前厅。
"丫鬟绿竹站在门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沈知意手中的绣花针一顿，在素白的绢帕上留下一个突兀的墨点。
她抬头望向窗外，三月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砖地上，却照不进她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
"可知是何事？
"她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绢帕边缘。
绿竹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忍："奴婢不知，只是...前厅来了宫里的公公。
"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沉。
宫里的公公，意味着圣旨。
而圣旨临门，对沈家这样的官宦世家来说，要么是大喜，要么是大悲。
作为沈府最不受宠的庶女，她很清楚，无论哪种结果，于她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这就去。
"她放下绣绷，理了理身上半旧的藕荷色襦裙。
铜镜中的少女面容清丽，却因常年不见天日而显得苍白。
十八岁的年纪，眼角眉梢却已有了不该有的愁绪。
穿过重重院落，沈知意能感觉到下人们投来的异样目光。
有怜悯，有幸灾乐祸，更多的则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沈府有五女三子，她排行第五，是已故姨娘所出，自小便如透明人般活着。
1前厅内，父亲沈尚书端坐上首，嫡母王氏陪坐一旁，几位兄姊分列两侧。
正中站着一位面白无须的太监，手捧明黄圣旨，神情倨傲。
"臣女沈知意，叩见公公。
"她盈盈下拜，额头触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氏五女知意，温良恭俭，德才兼备，特赐婚于靖王萧云翊为继妃，择吉日完婚。
钦此。
"太监尖细的声音如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沈知意的耳膜。
她跪在地上，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靖王萧云翊——那个传闻中虐杀正妃的恶魔王爷？
"臣女...领旨谢恩。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机械地叩首，接过那卷烫手的圣旨。
太监离开后，前厅内一片死寂。
沈知意仍跪着，不敢抬头。
"起来吧。
"沈尚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这是你的造化。
"嫡母王氏冷笑一声："老爷说得轻巧。
靖王是什么人？
前头那位王妃怎么死的，满京城谁不知道？
这是要把我们沈家的脸往哪儿搁？
""住口！
"沈尚书厉声喝止，"圣意已
"五姑娘，老爷唤您去前厅。
"丫鬟绿竹站在门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沈知意手中的绣花针一顿，在素白的绢帕上留下一个突兀的墨点。
她抬头望向窗外，三月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砖地上，却照不进她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
"可知是何事？
"她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绢帕边缘。
绿竹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忍："奴婢不知，只是...前厅来了宫里的公公。
"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沉。
宫里的公公，意味着圣旨。
而圣旨临门，对沈家这样的官宦世家来说，要么是大喜，要么是大悲。
作为沈府最不受宠的庶女，她很清楚，无论哪种结果，于她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这就去。
"她放下绣绷，理了理身上半旧的藕荷色襦裙。
铜镜中的少女面容清丽，却因常年不见天日而显得苍白。
十八岁的年纪，眼角眉梢却已有了不该有的愁绪。
穿过重重院落，沈知意能感觉到下人们投来的异样目光。
有怜悯，有幸灾乐祸，更多的则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沈府有五女三子，她排行第五，是已故姨娘所出，自小便如透明人般活着。
1前厅内，父亲沈尚书端坐上首，嫡母王氏陪坐一旁，几位兄姊分列两侧。
正中站着一位面白无须的太监，手捧明黄圣旨，神情倨傲。
"臣女沈知意，叩见公公。
"她盈盈下拜，额头触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氏五女知意，温良恭俭，德才兼备，特赐婚于靖王萧云翊为继妃，择吉日完婚。
钦此。
"太监尖细的声音如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沈知意的耳膜。
她跪在地上，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靖王萧云翊——那个传闻中虐杀正妃的恶魔王爷？
"臣女...领旨谢恩。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机械地叩首，接过那卷烫手的圣旨。
太监离开后，前厅内一片死寂。
沈知意仍跪着，不敢抬头。
"起来吧。
"沈尚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这是你的造化。
"嫡母王氏冷笑一声："老爷说得轻巧。
靖王是什么人？
前头那位王妃怎么死的，满京城谁不知道？
这是要把我们沈家的脸往哪儿搁？
""住口！
"沈尚书厉声喝止，"圣意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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