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色病房与血色黄昏林夏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时，
发现自己的大脑像被格式化的硬盘。"小姐，您在车祸中伤到了头部。"护士递来薄荷糖，
"医生说短期记忆会慢慢恢复。"薄荷糖在舌尖炸开的瞬间，
林夏突然看到护士的记忆——她正在给丈夫转账，备注栏写着"化疗费"。"谢谢。
"林夏握紧糖纸，手心里渗出冷汗。她不知道这种能力从何而来，但直觉告诉她必须逃离。
深夜的医院走廊像条白色巨蟒，林夏赤脚狂奔时，撞进穿风衣的男人怀里。
他西装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照片，画面里是个抱着吉他的少女。"你是谁？
"男人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状。林夏触碰他的瞬间，
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暴雨中的仓库、注射剂的蓝光、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的尖叫。"归零者。
"她脱口而出。男人的手突然掐住她的脖子，薄荷糖的余味混着血腥气在口腔蔓延。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林夏抓住他西装翻领上的银色徽章——那是朵正在融化的玫瑰。
刺耳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男人咒骂着松开手。林夏跌坐在地，发现掌心躺着半枚徽章，
融化的玫瑰纹路里嵌着极小的芯片。三天后，林夏在城中村的廉价旅馆醒来。
电视新闻正在播放"超能力者连环失踪案"，画面里闪过银色徽章的特写。
她摸出枕头下的芯片，对着台灯观察时，突然看见无数透明的数据流在空气中游弋。
"欢迎来到记忆黑市，编号47。"沙哑的电子音从芯片传来，"您有一条未读消息。
"林夏颤抖着点开，母亲的脸突然出现在虚空中。那是段被加密的记忆："当你看到这个时，
我已经不在了。他们在清除所有'容器'，你的大脑是最后的存储库。去码头仓库，
那里有......"画面突然扭曲成雪花，接着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林夏猛地抬头，
看见三个戴防毒面具的人破窗而入，他们胸前的银色徽章正在融化。"把芯片交出来。
"为首者举起注射枪。林夏抓起背包冲向阳台，却在跨出窗外的瞬间，
被记忆碎片击中——她曾站在同样的位置，把一个男人推下楼。"砰！"子弹擦过耳际，
林夏在坠落时抓住晾衣绳。楼下便利店的电视里，
新闻主播正在报道："警方今日突袭非法记忆交易窝点，
现场发现大量......"薄荷糖的气味突然在鼻腔炸开，
林夏看见便利店老板的记忆：他正在给某个号码发送定位。"跑！"她撞开店门时，
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码头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林夏用芯片打开门锁的瞬间，
警报声骤然响起。成排的培养舱里漂浮着沉睡的人体，他们额头上都贴着银色玫瑰徽章。
"欢迎回家，林夏。"机械女声从头顶传来，"或者该叫你'容器47号'？"监控屏亮起，
穿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眼镜："你母亲没告诉你吗？你们这些'容器'的大脑，
就是人类文明的最后备份。"林夏摸到后腰的注射枪，那是在便利店顺走的。
"所以你们要杀了我们？""不，我们要让世界归零。"男人按下按钮，
培养舱开始注入绿色液体，"当人类失去所有记忆，才能重建完美社会。
"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林夏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无数碎片中分裂重组。
她突然想起车祸前的最后画面：母亲把芯片塞进她手心，说"活下去"。"砰！
"注射枪的蓝光在男人胸口炸开，林夏抓起最近的培养舱控制板。当她的手按在屏幕上时，
无数人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婴儿的啼哭、老人的微笑、恋人的初吻、战争的硝烟。
仓库外传来警笛声，林夏把芯片扔进培养舱。绿色液体开始沸腾，所有徽章同时亮起红光。
她最后看了眼掌心，那里有朵正在融化的玫瑰印记。走出仓库时，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林夏把半枚徽章扔进海里，薄荷糖的甜味在舌尖苏醒。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走向相反方向的人群。三个月后，
某个沿海小镇的咖啡馆里，吉他手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林夏把硬币放进琴盒时，
指尖轻触到他的手背。"谢谢。"吉他手抬头，眼睛里闪过熟悉的银色光芒。林夏笑了笑，
转身融入黄昏的人群。她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但至少此刻，
薄荷糖的甜味里混着自由的气息。城市另一边，归零者总部的警报突然响起。监控屏上，
无数银色徽章正在不同角落亮起，像撒落人间的星子。
第二章：记忆黑市与破碎的玫瑰城中村的霓虹在雨水中扭曲成液态霓虹，
林夏贴着墙根狂奔时，后颈的芯片突然发出蜂鸣。她闪进一条堆满纸箱的小巷，
发现背包夹层里的芯片正在发光。"记忆黑市欢迎您，编号47。
"沙哑的电子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巷口突然出现全息投影的黑市地图，
闪烁的红点标注着安全屋。林夏跟着指引钻进一家旧书店，发霉的纸页间藏着暗门。
门后是间布满管线的地下室，
二十几台老式电脑正在同步播放新闻——全是关于超能力者失踪的报道。"他们在找你。
"穿连帽衫的男人突然从阴影里现身，"但归零者要的是芯片，不是你。
"林夏的指尖触到他的手腕，瞬间看见他的记忆：自己在暴雨中把芯片交给他，
换取一张伪造的身份证。"你是......联系人？"男人掀开帽兜，
露出左眼的机械义眼："叫我老K。你母亲是我最后一个客户。"他递来张泛黄的码头地图，
背面用血写着"容器计划"。当林夏触碰纸张时，母亲的记忆突然涌现——实验室里，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把注射器扎进她的颈动脉。"他们抽取我们的记忆，储存在芯片里。
"老K启动全息投影仪，成百上千的数据流在空气中交织成DNA螺旋，"而你的大脑，
是唯一一个能解码所有数据的活体容器。"窗外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
老K突然把林夏推进通风管道："归零者追踪到芯片了！"爬行时，
林夏摸到管道缝隙里的薄荷糖包装纸。在某个瞬间，
她看见便利店老板的记忆：他正把定位信息发送给归零者。"快走！
"老K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林夏在管道尽头看见刺眼的阳光。她跌进后巷时，
听见老K的惨叫。回头望时，整栋旧书店正在燃烧，火焰中浮现出银色玫瑰的虚影。
码头的咸腥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林夏躲在集装箱后喘息。手机突然震动，
母亲的加密消息在屏幕上闪烁："他们会清除所有容器，但记忆不会消失。去仓库，
找到......"画面突然被干扰，林夏看见自己站在手术台前，
周围是穿着防辐射服的研究员。其中一人转身时，
露出西装翻领上的银色徽章——融化的玫瑰。仓库的电子锁需要瞳孔验证，
林夏把芯片贴近扫描仪，红光扫过她的虹膜时，门内传来培养舱启动的嗡鸣。
成排的培养舱里漂浮着沉睡的人体，他们额头上都贴着银色玫瑰徽章。
林夏在第三个舱体前驻足，里面是个抱着吉他的少女——正是照片里的女孩。"欢迎回家，
林夏。"机械女声从头顶传来，监控屏亮起，穿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眼镜，
"或者该叫你'容器47号'？
"第三章：容器47号与绿色黎明林夏的手指扣住后腰的注射枪，
冰凉的金属提醒她这不是梦境。培养舱里的少女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泛着诡异的银辉。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只是让她成为完美的容器。"男人敲击键盘，
所有培养舱开始注入绿色液体，"当记忆被提取完毕，容器就该销毁了。
"林夏看见男人的记忆：母亲被绑在手术台上，尖叫着把芯片塞进她手心。"活下去，夏夏。
""你们杀了她！"注射枪的蓝光在男人胸口炸开，他踉跄着撞翻实验台，
玻璃器皿碎成血红色的星星。警报声中，林夏冲向主控台。当她的手掌按在屏幕上时，
无数人的记忆如火山爆发般涌入——婴儿的啼哭、老人的临终遗言、战争中的求救信号。
"停止！"她的嘶吼在金属墙壁间回荡，培养舱的绿色液体突然沸腾。银色徽章开始融化，
渗出的液体在地面汇成发光的河流。"不！"男人用最后一口气按下按钮，
所有培养舱的舱门同时弹开。沉睡者们睁开眼睛，瞳孔里流转着数据流的光芒。
林夏抓起芯片塞进最近的培养舱，绿色液体瞬间将其吞噬。整座仓库开始震动，
数据流如银河倒泻般涌入她的大脑。"轰！"屋顶的金属板被掀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