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怎么样？”“还行吧。”“只是还行？微微算什么？”“练习对象。”心脏，骤停。
01盛夏的闷热仿佛凝固了空气，我却觉得浑身发冷。教室外，走廊尽头的窗户大开着，
风吹进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那是陆骁常抽的烟。我站在教室后门，
隔着磨砂玻璃，隐约看到他和江涛并肩站在窗边。江涛是我和陆骁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
关系铁得很。“骁哥，昨晚……嘿嘿，怎么样？”江涛的声音带着几分猥琐。陆骁轻笑一声，
弹了弹烟灰：“还行吧。”“还行？只是还行？”江涛拔高了声音，
“你不是一直想追苏瑶吗？微微这……这算什么？”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陆骁的声音低沉而随意，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她啊，
不过就是个练习对象。”“练习对象？”江涛似乎很惊讶。“对啊，
”陆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跟苏瑶那种级别的校花比，叶微微这种，
也就适合拿来练练手。你也知道，我以前没谈过恋爱，总得找个人试试吧？
”“那你昨晚……”江涛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陆骁轻笑出声，详细描述着昨晚的每一个细节，
那些曾经让我脸红心跳的亲昵，此刻听来，只觉得恶心。我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我像个逃兵一样，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躲进一个隔间，死死捂住嘴，
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昨晚的一切，
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里闪回。昏暗的房间，暧昧的气息，陆骁温柔的眼神，
还有他低声说的那句：“微微，我一直很在意你。”“你是特别的。”……原来，
一切都是假的。手机在口袋里不停地震动，我颤抖着手拿出来，是闺蜜何琳发来的消息。
“微微，你怎么旷课了？出什么事了？”“微微，你在哪儿？快回我消息！
”……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字，一个字也回不出去。我该怎么说？
说我被自己暗恋了六年的男生当成了练习对象？说我像个傻瓜一样，为了他，
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原则？说我以为的爱情，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游戏？手机又震动起来，
这次是陆骁发来的消息。“今晚班级聚会，你自己打车回家吧，别忘了买药。”短短几个字，
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这和昨晚那个温柔体贴的陆骁，简直判若两人。我盯着那行字，
胃里一阵翻涌。是啊，我怎么忘了，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我强撑着从卫生间出来，
去药店买药。站在药店门口，我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陆骁。
他正陪着一个女生在挑选面膜，那个女生，是苏瑶。我们学校的校花，
也是陆骁一直想要追求的对象。我下意识地躲到货架后面，看着他们。
陆骁耐心地帮苏瑶挑选着面膜，时不时低头在她耳边说些什么，逗得苏瑶咯咯直笑。
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直接挂断了。我知道，那是我发的消息。我问他，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他，连一个解释都懒得给我。走出药店，外面下起了大雨。
我站在雨里，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我的身体。手机又响了，是高考志愿填报的最后提醒。
我看着屏幕上“北京大学”四个字，突然笑了。笑得那么绝望，那么悲凉。我颤抖着手，
将志愿改成了广州暨南大学。北京，再见。陆骁，再见。手机又响了，
是何琳发来的视频邀请。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视频里，是班级聚会的场景。
喧闹的音乐，闪烁的灯光，还有……陆骁和苏瑶当众热吻的画面。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我看着屏幕上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眼神渐渐变冷。我挂断了视频，
删除了与陆骁的所有联系方式。从这一刻起，我和他，彻底结束了。雨越下越大，
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02回到家的那一刻，
我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锁上门，我直奔浴室。放满热水的浴缸冒着热气，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为了陆骁放弃一切原则的女孩。剪刀在手里冰凉刺骨。
我抓起留了六年的长发，那是因为他曾经无意中说过喜欢长发女生。“咔嚓”一声，
黑色的发丝坠落在地上。我一剪再剪，直到镜中的女孩变得陌生。跌进浴缸，
我用力搓洗着每一寸皮肤，想要抹去他留下的痕迹。水逐渐冷却，我却感觉不到，
只是机械地搓着已经发红的皮肤。“你不配被这样对待。”我对着镜子里红着眼睛的自己说，
声音沙哑又坚定。第二天清晨，门铃声惊醒了我。透过猫眼，我看到了陆骁站在门外，
手里拿着我最爱的奶茶和早餐。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怎么不接我电话？”陆骁皱着眉，
目光扫过我剪短的头发，“你的头发…”我没说话，只是退开一步让他进来。
“买了你最爱的奶茶。”他若无其事地走进来，试图像往常一样搂住我的腰。
我本能地推开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怎么了？”陆骁眉头紧锁，“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盯着他假装关切的眼神，只感到一阵反胃。这个男人昨晚还在班级群里和苏瑶亲吻，
现在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微微？”他又靠近一步。“别碰我。”我退后。
陆骁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强行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进怀里。“到底怎么了？
我特意过来看你…”他低头想吻我，我偏开脸问：“练习对象做得怎么样？苏瑶满意吗？
”陆骁的动作瞬间凝固。他松开手，眼中闪过震惊，随后是恼羞成怒：“你偷听我说话？
”“回答我的问题，陆骁。”我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他妈有病吧？”他后退一步，
眼中的温柔荡然无存，“控制欲这么强，怪不得没人真心喜欢你！不过是睡了一次，
你以为自己是谁？”我笑了，原来这才是真实的陆骁。“滚出去。”我指着门。“贱人。
”他摔门而去。我立刻换了家门密码，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
接着我联系了远在美国的姑姑，询问提前去美国的可能性。高考录取通知书寄来那天，
父母欣喜若狂。他们不知道，女儿已经悄悄改变了人生轨迹。我删除了所有社交账号，
切断与过去的联系。出发前一天，何琳发来消息：“微微，你真的不再联系陆骁了吗？
他和苏瑶官宣了，还换了情侣头像。”我没回复，只是把手机扔进了包里。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我拖着行李穿过人群，
忽然看到熟悉的身影——陆骁一家和苏瑶站在出境检票口。“阿姨，这是我给您带的礼物。
”苏瑶甜笑着递出精美包装的礼盒。“真懂事，骁骁眼光真好。”陆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陆骁搂着苏瑶的腰，笑着对父母说：“给你们介绍，这是我未来媳妇。”我低下头，
加快脚步想要绕过他们。就在这时，陆骁转头看到了我。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就若无其事地转回去，继续对苏瑶献殷勤。登机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出乎意料，陆骁正站在远处望着我，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微动，
却最终只是转身离去。我露出一丝苦笑，转身踏上通往新生活的舷梯。广播里响起登机提示，
我拿出手机，删除了最后一张与陆骁的合照。“再见了，练习对象。
”03我窝在美国姑姑家的沙发上，抱着手机刷新闻。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我身上，
温暖却不灼热。距离我离开中国已经两个月。这段时间，
我强迫自己忙碌起来——参加姑姑介绍的各种活动，学习摄影，尝试做西餐。
白天的叶微微笑容灿烂，活力四射，夜晚的叶微微却经常一个人躺在床上失眠到天明。
手机振动，何琳发来消息。“微微，你看看这个，陆骁和苏瑶去新西兰旅行了。
”我点开照片，陆骁搂着苏瑶的肩膀，两人站在湖边，背后是连绵的雪山。
苏瑶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像个公主。陆骁低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来。
我盯着照片看了十秒，才慢慢放下手机。心脏像被人用针刺了一下，疼，但也仅此而已。
“看起来挺配的。”我回复。何琳发来一连串问号：“你不难过吗？”“为什么要难过？
”我笑着打字，“练习对象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放下手机，我走向厨房，
给自己倒了杯冰水。美国的夏天比北京干燥，但我还是时常感到喘不过气。晚上十一点，
我刚洗完澡，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但我一眼认出是国际长途。“喂？”我接起电话，
声音平静。“微微。”陆骁的声音从大洋彼岸传来，低沉中带着几分疲惫，
“为什么逃这么远？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能好好谈谈吗？”我握紧手机，
指节发白：“没什么好谈的，练习对象已经完成使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苏瑶和我分手了，她说我心不在焉，总是想着别人。
”我轻笑一声：“关我什么事？”挂断电话后，我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美国的星空和北京的不一样，这里能看到更多星星，
但我却感到更加孤独。一周后，我正准备去上摄影课，陆骁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微微啊，
骁骁收到北大录取通知书了，我们准备办个小型庆祝会，你什么时候回国啊？一定要来参加。
”我捏紧手机：“阿姨，恭喜陆骁。但我可能参加不了，我已经决定去广州读大学了。
”电话那头传来明显惊讶的声音：“你没去北大？
可是骁骁说你们约好一起…”我苦笑：“阿姨，我从来没和陆骁约定过这些。”挂断电话，
我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墙上的日历。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我必须回国一趟，
处理入学手续。晚上，我把改变志愿的事告诉了远在国内的父母。视频那头，爸妈先是惊讶，
随后点头表示支持。“那小子不是好东西，爸早看出来了。”爸爸叹了口气，
“你想去哪儿读书都行，只要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忍不住哭了。从陆骁事件发生以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我这边，而这个人是我的父亲。回国那天，我以为会直接回家，
没想到爸妈却开车带我去了一家高级餐厅。“今天陆骁家办升学宴，他妈妈特意邀请我们去。
”妈妈解释道，“我本想拒绝，但你爸说去看看也好。”我僵在座位上：“为什么要去？
”爸爸转头看我：“去看看你躲了两个月的东西，到底值不值得。”推开餐厅大门，
我一眼就看到了陆骁。他穿着深蓝色西装，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看到我时，他眼前一亮，
刚要走过来，苏瑶就从侧面挽住了他的手臂。“叶微微，好久不见。”苏瑶微笑着，
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听说你要去广州读书了？真可惜，我和陆骁都在北京呢。
”我笑了笑：“是啊，很可惜。”我借口去洗手间，急忙逃离了尴尬的局面。
刚走到走廊拐角，就听到陆骁和江涛的声音。“你到底怎么想的？一边和苏瑶藕断丝连，
一边又让叶微微回来？”江涛问。陆骁叹了口气：“叶微微挺好的，但我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反正只要我回头，家里还有人留着灯。”我站在角落，冷汗顺着后背流下。原来在他眼里，
我永远都是那个任他摆布的备胎。我转身离开，不再回头。04宴会还在继续，
我却早已心如死灰。陆骁母亲端着茶杯朝我走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微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