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婆媳之争林小夏站在厨房里，看着婆婆把她的调料瓶一个个拿出来，换上新的标签。
那些她精心挑选的玻璃瓶，此刻正被随意地堆在料理台上，像一群被遗弃的孩子。"妈，
这些我都分类好了的......"她忍不住开口。"你这分得不对。"婆婆头也不抬，
继续往瓶身上贴着歪歪扭扭的标签，"酱油和生抽怎么能放一起？还有这个辣椒酱，
要放在最外面，明远爱吃辣。"林小夏攥紧了围裙的边缘。这是她和陈明远结婚的第三个月，
婆婆说要来照顾他们，结果一来就把她的厨房翻了个底朝天。她看着婆婆佝偻的背影，
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突然就没了争辩的力气。"叮咚——"门铃响了。
林小夏如释重负地去开门，是快递。她最近在网上买了几瓶新的护肤品，正好到了。
她抱着箱子往卧室走，却被婆婆拦住了。"又买东西？"婆婆皱着眉头，
"你们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明远赚钱多不容易......""妈，这些都是必需品。
"林小夏努力保持着微笑，"而且是我自己赚的钱。""自己赚的就能乱花？
"婆婆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你看看这房子，月供多少？明远天天加班到几点？
你就不能省着点？"林小夏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深吸一口气，抱着箱子快步走进卧室。
关门的时候，她听见婆婆在客厅里嘟囔："现在的媳妇啊，
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晚上陈明远加班回来，林小夏想跟他诉苦，
却发现婆婆已经坐在客厅里，拉着儿子说个不停。"明远啊，你看你瘦的，是不是没吃好？
妈明天给你炖汤......""妈，小夏做饭挺好的。"陈明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好什么好，连个汤都炖不好。"婆婆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林小夏，
"今天还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的。"林小夏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看着丈夫疲惫的脸，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第二天一早，
林小夏起床时发现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全都不见了。她冲进厨房，
看见垃圾桶里赫然躺着她新买的精华液和面霜。"妈！"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你为什么扔我的东西？""那些瓶瓶罐罐的，占地方。"婆婆正在煎蛋，头也不回地说，
"再说了，你那张脸够白了，用不着这些。"林小夏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她冲过去抓住婆婆的手腕："那是我的东西！您凭什么......""啪！
"婆婆手里的铲子掉在地上。陈明远闻声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林小夏红着眼睛，
婆婆捂着手腕，地上是碎掉的护肤品和翻倒的垃圾桶。"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无奈。"明远，你看看你媳妇......"婆婆立刻开始抹眼泪，
"我就是帮她收拾收拾，她就......""陈明远！"林小夏打断了她，
"你妈把我的护肤品全扔了！""那些东西又贵又不实用......"婆婆小声说。
"够了！"陈明远突然提高了声音，"妈，您能不能别管这么多？小夏，
你也别跟妈计较......"林小夏看着丈夫左右为难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笑。
她转身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行李。"小夏！"陈明远追了进来，"你要去哪？""回娘家。
"她头也不抬地往箱子里扔衣服，"等你妈走了我再回来。""你怎么能这样？
妈她年纪大了......""年纪大就能为所欲为吗？"林小夏猛地转身，"陈明远，
这是我们的家！不是她的！"客厅里传来婆婆的啜泣声。陈明远看看门外，又看看妻子，
颓然地坐在床上："你们能不能别让我这么为难......"林小夏看着丈夫痛苦的表情，
突然觉得很累。她放下行李箱，走到窗边。晨光中，她看见楼下的花园里，
一个老太太正在给花浇水。那身影让她想起自己的母亲。也许，她该换个方式。
2 婆婆的秘密林小夏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婆婆又一次忘记关煤气。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
蓝色的火苗在灶台上跳动，锅里的汤早已烧干，发出刺鼻的焦糊味。"妈！
"她快步走过去关掉煤气，"您怎么又忘了？"婆婆茫然地转过头，
眼神有些涣散："我......我在煮汤啊。""汤都烧干了。"林小夏叹了口气，
"您去休息吧，我来收拾。"婆婆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灶台上。
林小夏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脸色也有些苍白。"妈？"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啊？
"婆婆如梦初醒，"哦，我去客厅。"看着婆婆蹒跚的背影，林小夏心里突然涌上一丝不安。
她想起这几天婆婆的反常行为：前天把盐当成糖放进咖啡里，昨天又穿着拖鞋就要出门买菜，
今天更是差点酿成大祸。晚上陈明远回来时，林小夏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妈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一边盛饭一边问，"今天又忘记关煤气了。
"陈明远的手顿了一下："可能是太累了吧。""我觉得不太对劲。"林小夏放下碗，
"要不要带妈去医院看看？""不用！"陈明远突然提高了声音，把林小夏吓了一跳。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缓语气说："妈就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别大惊小怪的。
"林小夏盯着丈夫的脸，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陈明远已经低头扒饭，
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第二天是周末，林小夏决定在家陪婆婆。
她特意买了些婆婆爱吃的菜，想缓和一下关系。可当她提着购物袋进门时，
却看见婆婆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妈？"她轻声叫道。婆婆猛地转过身，
手里还拿着她的口红。林小夏惊讶地发现，婆婆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眉毛画得歪歪扭扭，
嘴唇上的口红都涂到了外面。"您......""小夏啊，"婆婆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林小夏心里发毛，"你看我这样好看吗？"林小夏不知该如何回答。婆婆站起身，
踉踉跄跄地朝她走来："我年轻的时候，也爱打扮。
可是后来......"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他们说我是狐狸精，
说我勾引人......""妈！"陈明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快步走过来扶住母亲，
"您怎么又......"林小夏看着丈夫慌乱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想起婆婆总是对化妆品格外敏感，想起她偶尔会对着镜子发呆，
想起她有时会突然情绪失控......"明远，"她轻声说，
"妈是不是......"陈明远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是轻度老年痴呆。
医生说是初期，让我多注意......"林小夏感觉心里一阵酸楚。她看着婆婆茫然的脸，
突然理解了那些反常行为背后的原因。那些挑剔、那些固执，或许都是因为害怕，
害怕被遗忘，害怕失去对这个家的掌控。她走上前，轻轻握住婆婆的手："妈，
我帮您卸妆吧。"婆婆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小夏......""以后我教您化妆，"林小夏笑着说，
"我们一起美美的，好不好？"陈明远站在一旁，看着妻子和母亲，眼眶突然红了。他知道，
这个家终于找到了和解的方式。3 辞职的决定林小夏站在公司会议室里，手心全是汗。
主管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是你这个月第四次请假了，公司不是慈善机构。""对不起，
"她低着头，"我婆婆她......""我理解你家有老人要照顾，"主管打断她，
"但你的工作质量严重下滑。上周的策划案漏洞百出，客户很不满意。"林小夏咬紧嘴唇。
那天婆婆突然走失，她找了大半天，晚上才在派出所接到人。等她安顿好婆婆，
已经是凌晨三点，她强撑着精神赶完策划案，结果可想而知。"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主管说，"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就不用来了。"走出会议室，林小夏的手机响了。
是家里的监控提示音，她打开APP，看见婆婆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又开始了......"她叹了口气。最近婆婆总是这样，
有时一整天都在重复同样的动作。医生说这是病情加重的表现，建议他们考虑请护工。
但陈明远坚决不同意："外人怎么能照顾好妈？
""可我们都要上班......""你请那么多假不就行了？"陈明远理所当然地说，
"反正你的工资也没我高。"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林小夏心里。她知道丈夫是担心母亲，
但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她很不舒服。晚上回到家，林小夏发现婆婆又坐在她的梳妆台前。
但这次不是化妆，而是把她的化妆品一件件装进一个旧饼干盒里。"妈，您在做什么？
"婆婆抬起头，眼神有些恍惚："这些要收好，不能让人看见......""为什么？
""会被人说闲话的......"婆婆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他们说我是狐狸精，
说我勾引人......"林小夏心里一紧。她轻轻握住婆婆的手："妈，没人会说闲话的，
这是我们家。"婆婆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往盒子里装东西。突然，
一张泛黄的照片从盒子里滑了出来。林小夏捡起照片，愣住了。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
穿着碎花连衣裙，站在一棵梧桐树下。女子眉眼如画，笑容明媚，赫然是年轻时的婆婆。
"这是......""那是我......"婆婆突然清醒了一些，
"那时候我刚参加工作，在纺织厂......"林小夏看着照片，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想起婆婆总说"不能打扮得太漂亮"，想起她对化妆品的抵触，
想起她偶尔流露出的恐惧......"妈，"她轻声问，"是不是有人欺负过您？
"婆婆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她低下头，
可闻："厂长他......他说我勾引他......"林小夏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
她终于明白，婆婆对化妆品的执念从何而来。那些看似无理取闹的行为，
背后都是深深的创伤。"后来呢？""后来......"婆婆的眼泪掉了下来，
"所有人都说我不要脸，连你公公都......"林小夏抱住婆婆颤抖的身体，
感觉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她终于理解了婆婆的偏执，理解了她的不安，
理解了她对这个家的过度控制欲。那天晚上，林小夏做了一个决定。她打开电脑，
写下了辞职信。"你要辞职？"陈明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吗？""我没疯，
"林小夏平静地说，"妈需要人照顾，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明远，"她打断丈夫，"你有没有想过，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