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十年鱼后，一群人找到我说我是真千金。我撸了撸满是血污的袖口，
手起刀落利索地砍下鱼头：“你们在说什么？
”为首的人对我鞠躬：“您是云城首富的亲生女儿，我们来接您回家。”可他们不知道。
我杀两种鱼，一种是在白天，接杀鱼单子。一种是在晚上，替别人解决麻烦的单子，
偶尔沾上一些血。我们也叫作“杀鱼。”1 鱼贩千金回到家后。
假千金杨皎月嘤嘤地窝在便宜爹怀里：“是我对不起姐姐，姐姐要什么我都愿意给她，
今天的订婚宴，也该是姐姐去的。”便宜爹向她使了个眼色：“嗯，今天的订婚宴，
主角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愣了愣问道：“联姻？那他能帮我杀鱼吗？
”杨皎月当场愣住：“鱼？什么鱼？”我惊讶于她的耳朵不好，
又扬起了在档口的质朴笑容：“怎么？城里人就不吃鱼了？”“他要跟我结婚，杀鱼都不会。
”我嘟囔着，很不满意。还以为白得一能帮忙的老公。结果，就这？
别墅里像是瞬间安静了几分钟。便宜爹皱了皱眉头：“富家千金，
张口闭口就是杀鱼像什么样子？
”杨皎月也捏住了鼻子：“怪不得一进来我就觉得有股鱼腥味。”见我还戴着杀鱼手套，
假千金可能也觉得她刚才的表现有些过了，收起了刚才表演的泪水。
“嗯……看来姐姐还没有适应豪门的生活，
不过今晚就要……”我摊摊手：“我本来就是个鱼贩子，非要拉我过来认亲，
今天的鱼都还没卖完呢。”便宜爹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我女儿，难道你不想回家吗？
你去准备准备，别在订婚宴上丢人现眼。”“鱼鱼鱼，一整天脑袋里都是鱼，
倒腾你那些鱼能有几块钱？”他甩给我一张卡。“明天去上MBA课程，
不准再去你那个鱼摊了！”我收了卡，却对他的话毫不在意。我又不是个傻的，接我回来，
还不是因为云城首富的女儿还有个不能拒绝的联姻。而对方，
已经成了个双腿站不起来的残废。假千金不想嫁，才将我接了回来。在这个首富眼里，
女儿不会继承财产，是真是假根本无所谓，那个女儿陪了他十多年了有了感情，
现在急需另一个女儿嫁出去。不过我不在乎，等到不喜欢了，大不了把他当作一条大鱼。
就像杀鱼一样，先用棒子敲晕，不就让人为所欲为了。2 豪门联姻拿了钱认了亲，
首富家的化妆师、造型师就上来了。花了钱的确实是好，站在镜子前，
我都有种麻雀变凤凰的感觉。假千金杨皎月已经非常熟悉这样的场合了，
她有着她固定的交友圈，一进庄园就找到了她的姐妹团。她穿着华丽，笑容灿烂迷人，
拍了拍我的肩膀：“这种场合，姐姐才是主角。”首富爹也没有管她，
将我带到了联姻对象沈瑜白父母的面前。“这是我的女儿，杨……明萱。”他连我的名字，
都是今天新编的，看起来还记得不是很清楚。沈瑜白父母看着也是雍容华贵的中年夫妻，
表面上好言好语。还递给我了一套珍珠首饰当见面礼。
但是……他们的目光流连在骄傲矜贵的杨皎月身上。面对被摆了一道的婚事，
任谁心里都不好受吧？可他们还得咽下去，活生生地就像吞了一只蟑螂。我耳朵很好，
离开的时候还能听到他们蛐蛐。“要不是阿白腿不好，这样的儿媳妇，我怎么都是看不上的。
”“可不是吗？要不是有亲子鉴定，都不知道老杨上哪找到的女孩来糊弄。”“哎，
有什么办法？瑜白怕是以后在那方面都不行了……还能有千金愿意嫁给他，
也好过孤苦一辈子吧？”我顺着这些人的脸一张张看过去，
这里聚集了云城各种有钱有势的人。甚至有些还是杀鱼单子上的目标。
这联姻也不是全然不好。这不，他们自己就到我的面前来了。我细细地打量着这些人。
那个右边嘴角带着大痣的阿姨，还在嚼着沈瑜白的舌根，怕是活不过明晚了。
3 残废未婚夫便宜爹和联姻对象的父母，给我们单独留了空间相处。
我看到了那个残疾的少年沈瑜白，他一脸死意，坐在轮椅上。能看出来，
之前是矜贵的贵公子，可惜现在已经变成了颓废少年，双眼无光，脸还是好看的，
但是已经没了生机。我就这样站在他身边，一句话也不想说。
沈瑜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我要是死了就好了，你也不用嫁过来了。”“你也很为难吧？
和我这样的人结婚。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看也不是很乐意的样子。”我惊呆了，
这少年，想象力还挺丰富的。还爱情呢？每天温饱都成问题，首富爹拿了钱，
我来接盘这门婚事，我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他有钱有人爱，不过只是断了腿。
“我没有不乐意。”说着我白了他一眼：“如果你想死，我不介意帮你一下你。
”沈瑜白啊了一声，惊讶地盯着我。“……呃，这我还是考虑考虑。”切。还是很怕死嘛。
我看不上这样的人。他过了二十多年光鲜亮丽的人生，跌落凡尘，这就受不了了？
连想死都这么犹豫。“比你惨得多了去了，也没见谁跟你似的要死要活的。
”“你有什么话赶紧说，我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去市场上杀鱼呢？”“啊？什么？杀鱼？
”显然是超出了沈瑜白的认知了。“鱼贩子，不杀鱼怎么生活。
原来还以为结婚能找个帮我看摊子的，现在看来完全不行嘛。”我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一个弱鸡，还养得这么金尊玉贵。可沈瑜白完全无视了我鄙夷的目光。“啊？你还会杀鱼？
”看着他本来双目无神的眼睛有了些光彩。“我能看看吗？”我想了想，
晚上那种应该是看不了。白天那种，市场里的正经营生，倒是可以看看的。
4 血腥鱼摊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去超市杀鱼。司机拗不过我，只得出了别墅后拐向菜市场。
不同的是，有了司机的接送，坐的是玛莎拉蒂，长着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开到摊位前闪瞎了一众摆摊商贩的眼睛。周围的商贩都打趣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周老板昨天说还想接了你的档口。”“坐这么好的车，还来杀鱼？
”“怕是杨老板以后只能杀河豚了，
其他鱼配不上您的身份~”我无视他们的打趣：“哪能不干啊？
这家产跟我有一丝一毫关系吗？万一他有一天看我不爽，不把我撵出去喝西北风？
”我干净利落地扫视了一圈今天的单子，就开始从鱼缸里抓鱼出来杀。我杀完了今天的鱼，
鱼摊上已经摆好了我分好的鱼片、鱼块，还有一堆杀鱼留下的血污。现场看起来全是鱼血，
我的脸上手上也沾了不少。“你在干什么……？”沈瑜白声音颤抖，我抬头，才看见他。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液，一副看笨蛋的表情：“你没发现吗？我在杀鱼。
”“今天的鱼又大又新鲜，批量购买还有折扣。来点？”沈公子虽然坐着轮椅，
但是穿着高级的西服，精致地打理到了每一根头发丝。他大概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震惊地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杀鱼是这样的？？”我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手起刀落利索地又收拾了一条。但他看完我杀完这一整条鱼，还有满鱼摊的血。
认命般地闭了闭眼。突然……晕了过去。
5 晕血少爷他后面跟的司机也惊呆了：“这怎么办？我现在把少爷送去医院？
”我摆了摆手，不就是晕血吗？不至于。就是这个人晕血，还敢来看杀鱼？
我的鱼摊后面是一个我休息的小房间，我只得把他先推进去休息。
沈瑜白好半天才缓缓转醒：“我怎么这么没用啊，连杀鱼都会昏过去。
”我递给他一碗已经熬了很久的鱼汤，每次我干完活看完一地血污，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来上一碗。“喝点吧，晕血而已，不是什么大毛病。
”沈瑜白脸色依旧不好，情绪不佳。我有点烦了，哪来的男宝。
还以为便宜爹给我找了个鱼摊的门面担当，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不中用的。
我没空再跟他纠缠，起身去外面鱼摊上做生意了。作为一个叱咤菜市场的鱼老板，
哪有时间陪一个男人伤春悲秋？况且，杀鱼只是我的白天业务。
他要是看到晚上我手起刀落解决道上的生意，怕不是要吓哭过去。好半天沈瑜白才恢复，
他悠悠转醒：“我算是看了最残忍的画面了吧？我以后肯定会进步的。
”我想起上个月才勒断的胖富豪脖颈，超过两百斤的肉体血迹在客厅四处蔓延，顿了顿。
“应该不算吧？”6 杀鱼秘密沈瑜白醒来后，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我回家蹭饭。
“我今天来都来了，我现在回家又要接受医生的一套检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呢。
”他坐在车后座，像个安静的小弟，嘟囔着对家人过度照顾的不满意。
司机也嘀咕道：“大小姐，你今天没去听课，杨先生怕是会生气的。”我没说话，
业务这么繁忙，我可没时间去给便宜爹做乖女儿。
沈瑜白来了兴致：“那些课有什么听的意思？你要是想，我可以给你讲。
”我闭上了眼睛：“我不想。我只要能把钱算明白就行了，
你不能让一个杀鱼佬这么追求进步吧？”沈瑜白又凑了上来：“算钱算明白？我行啊，
我可以帮你算钱。”“你晚上吃完饭还去哪里？我可以跟着你吗？……你不会嫌弃我吧？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却像个舔狗一样喋喋不休。过度热情了。杀鱼久了，
我对人总有一种不信任感。难道被他发现什么了？我细细思索今天每一条的事项，
确保没有任何问题。像我这样的鱼贩子，最讨厌被人盯紧了？
而且我今晚很可能还要接一个大单子。可是沈瑜白坐在我旁边，就像一只吐着舌头的大狗，
看起来毫无心机，而且他的腿还站不起来。我又把心里的疑虑打掉了。
7 鱼腥风波我刚进家门。便宜爹气愤地摔掉了叉子，整个人都在无能狂怒。“我给了你钱，
给你报了课程。你为什么不去听？你就这么想给我丢人吗？”“一股鱼腥味，
不知道的还以为杨氏集团改卖鱼了呢？”他白了我一眼，像是在看一条死鱼一样。
“你看看皎月，人家现在已经是名校研究生毕业了，还能进我的公司帮忙，
哪像你一天不学无术。”杨皎月也适时地加入了话题：“爸，能帮到你减轻些负担，
我就很开心了。”她顿了顿，笑眯眯地继续说道：“郑家的大少爷郑棋，
最近正在和我谈恋爱。”我看了眼杨皎月，她昂起了骄傲的头，像一只骄矜的小天鹅。
但是仔细看，大热天的，她还拿丝巾遮住了脖子。脖颈下面还有一处淤青。想来，
这段恋爱谈得，不是很甜蜜。但这向来不是便宜爹在意的范畴，便宜爹一听，
眼睛都发光了：“正好我们城南的项目要和郑家合作，你做得很好。”“你怎么回事？？啊？
？你就不能跟你妹妹学学，跟沈家多处处感情？”我看向杨皎月：“这样的感情，
不处也罢吧？”“好歹也是有钱人，干嘛这么委曲求全的。”便宜爹一头雾水，
杨皎月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面色尴尬。这时沈瑜白从门外探出了一个头。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便宜爹呼吸一窒：“啊，瑜白来了啊，快坐快坐。
”他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原来你带着瑜白来吃饭的，也不早说？”这时，
我的手机发来一条短信，前缀是杀鱼单。我看了一眼，就收拾好我的东西，背上了刀具。
便宜爹还在想办法跟沈瑜白拉关系，只见我就要走，沈瑜白看见我走也准备离开。
便宜爹的脸上尽是扭曲：“你又要去哪里？？？”“杀鱼啊！”“坐下来吃饭！！！
瑜白好不容易上门一趟！！！”8 夜杀郑棋白天的杀鱼单子常有，
晚上的杀鱼单子可不常有。出门后，我就想和沈瑜白分道扬镳。“我有事，你不是听到了吗？
我要去杀鱼，你看不了。
”沈瑜白又是一副要眩晕的样子：“说不定我可以呢……而且我刚才也帮你了，
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这你真看不了。”我说完就骑着我的小摩托，扬长而去。
只留下沈瑜白在风中凌乱。这要看了还得了？怕不是立即就要把我送到局子里去。
9 血染鱼摊这次的目标是郑棋。我看到这个名字还觉得有些熟悉。
才发现是杨皎月勾搭的那个郑家少爷。到了他的别墅，只见他怀抱着两个嫩模，
手都流连到了嫩模的大腿根部。哪里像是在和杨皎月谈恋爱的样子。
他享受着嫩模的跪式服务，还跟杨皎月打着电话。“嗯嗯嗯，只要你再跟我上次床，
城南那个项目肯定是你们家的。我知道……我知道……最近人家真女儿回家，你待得不舒服，
你出来，哥哥带你玩一玩。”“出来喝个酒消遣消遣，什么都好了是不是？
要穿哥哥送你的那套衣服哦？哥哥新得了一个玩具，保管你喜欢。”……“装什么贞节烈女！
有求于人就要有有求于人的态度！”我听得烦躁。等到两个小嫩模陪他睡了下去，
我点了迷药。在郑棋昏昏沉沉中，将他拖出了别墅，拿出了我的敲鱼棒。
在郑棋的头上狠狠地砸了一下。这么玩弄女人感情，看起来也死的不冤。“你……你是谁啊？
”他刚清醒，又昏厥了过去。等我收拾完，拉着装着郑棋的麻袋离开了，绕到了我的鱼摊，
对郑棋进行了再次处理，准备将他交接给下一个人。在鱼摊收拾完，重新装箱后，
就看到沈瑜白在一旁怯生生地看着我。“你这是在杀鱼吗……？
”沈瑜白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抖。我真挚地点了点头：“当然了，我在杀鱼。”说完，
我就拖着装着郑棋的麻袋走了。沈瑜白在后面安静地看着我。我总觉得，要被他看穿了。
我将被敲晕的郑棋交给了更上层的鱼贩子。至于郑棋后续的生死，就与我无关了。
10 杀鱼名单沈瑜白自从去了我的鱼摊后，就像我的小跟班。虽然他腿脚不便，
但是不影响他的钞能力，他有司机、有保镖，能够带他去任何的地方。
他还是一副人畜无害、一心求死的样子。但他渐渐习惯了鱼摊上的血腥，
偶尔还会跟隔壁商贩聊聊天，完全没有大少爷的架子。沈家人看到他难得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也没有管他。所有人都以为沈瑜白在追我，左邻右舍的商贩甚至为他打起了助攻。“杨老板，
你看人家小沈这个小伙子，真的很不错捏！”“就是啊，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