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把盆架炭，刀刃淬入腥膻鹿血，滋啦腾起烟。
供换绸堂单，仙名讳被烛映得忽忽。
"跪。
"奶奶靰鞡碾过砖缝里，马鞭梢指着肩。
裱掌燃尽刹，棂突然噼啪作响，像往面撒把碎子。
膝盖刚沾到蒲团，供堂角令旗突然无自。
紧接着奶奶往嘴里塞块冰凉物件，舌尖尝到锈——枚失踪掌堂印。
鼓点从传，却奶奶敲，每都带着空回音。
忽然起教授讲过波共振，此刻却得副骨架都跟着鼓散架。
"马绊，证因缘！
"奶奶唱震得梁落，斩马刀擦着际划过，削断缕丝。
刀锋过处竟焦糊，仿佛劈见绳索。
肩突然沉，像压块青板。
余瞥见个穿肚兜娃娃蹲梁啃指甲，嘴角咧到根。
尖叫，掌堂印却像舌，满嘴都血腥。
奶奶镯子贴额，刺骨寒顺着梁往淌。
供折断瞬，传马嘶。
牲畜嘶鸣，倒像千百同倒抽。
奶奶抄起神鼓顶急转圈，鼓环擦："李第代童，接绺子！
"脊梁骨突然窜起灼痛，颗朱砂痣像烧钉往肉里钻。
栽倒祖宗龛，见太爷爷像烟里眨眨。
只总蹲供瓷狐狸，此刻竟扭过对笑。
奶奶往颈拍把，融化冰渗领。
扯棉袄襟，苍老指划过锁骨："成，胡太爷留绊马索解。
"才现胸淡青纹，像条盘踞蛇。
此厢传瓷器碎裂。
奶奶抄起马鞭冲过，鬼使神差摸向供——尊向冰胡太爷像，此刻竟烫得缩回指。
镜里晃过个戴尖老，正往肩搭件见披。
卯鸡叫像被谁掐脖子，奶奶蹲井台边烧牛马，舌卷着烬往方飘。
"马绊过。
"往堆里撒把朱砂，"方才过刀斩虚绳，今夜子得老坟圈子请兵。
"到晨刺破，现能清轨迹。
些原本散烟缕，此刻竟空交织成密密麻麻网，每根都系奶奶镯子。
当转取祭酒，分见个尾巴子叠背里。
灶膛里柴噼啪炸响，奶奶往锅里撒把米："些，见真章。
"嚼着满嘴苦萨满贡米，忽然尝岁烧昏迷，奶奶喂碗符。